王明在黑暗的洞穴中睜開了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幾年的消耗？他等不了那麼久。斗羅大陸的局勢瞬息萬變，深淵的威脅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透過這一層。
“不能被動等待，先去找一下那個堡壘的主人，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如果沒有辦法的話確定那東西安全也好！”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狹小的洞穴內迴盪。
他將目光投向被埋藏的那塊暗黃色晶石的方向。雖然厭惡這種掠奪同類本源的方式，但他已經習慣了地獄的規則。
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後，王明離開了藏身的洞穴，再次朝著那座巨石堡壘的方向潛行而去。這一次，他更加小心，將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真正融入了這片昏黃死寂的土地。
靠近堡壘外圍時，他發現這裡的“巡邏”和“收割”似乎有固定的規律和路線。那些黑袍幽魂機械地重複著工作，彼此間很少交流，顯得麻木而有序。堡壘頂端那顆昏黃晶體散發出的光暈，覆蓋著堡壘及其周圍一片區域。
“核心就在那裡……”王明觀察了許久，終於選定了一個時機。一隊黑袍幽魂剛剛完成收割，正拖著幾個幾乎透明的靈魂返回堡壘。就在堡壘那扇粗糙巨石大門開啟的瞬間，王明如同鬼魅般貼地疾掠，利用視覺死角和對氣息的完美隱藏，悄無聲息地混入了隊伍末尾，閃身進入了堡壘內部。
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龐大和複雜。通道蜿蜒曲折，牆壁上鑲嵌著同樣散發著昏黃光暈的較小晶體，提供照明。空氣中瀰漫著更濃重的腐朽和靈魂能量混雜的氣息。許多黑袍幽魂在通道中麻木地穿梭，對多出來的一個“同類”毫無反應——他們的感知似乎已經被這裡的規則和漫長的折磨鈍化了。
王明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向堡壘深處摸去。越往深處走，通道兩側開始出現一些簡陋的“囚室”——那是一個個在牆壁上挖出的孔洞，裡面塞著更多奄奄一息的靈魂，它們像是被儲存起來的“食糧”。偶爾能看到一些氣息稍顯強大的黑袍幽魂，如同監工般巡視著。
終於，在穿越了數條通道後，王明感知到了一股相對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堡壘最深處的一個大廳傳來。那波動帶著一種貪婪、暴虐卻又外強中乾的氣息。
王明悄無聲息地靠近大廳入口，隱藏在陰影中向內望去。
大廳中央，一個體型比普通幽魂龐大近一倍的黑袍“人”正癱坐在一張由蒼白巨石打磨成的粗糙王座上。它手中把玩著幾塊格外明亮的暗黃色晶石，時不時地拿起一塊放在“鼻尖”貪婪地吸吮著，發出一陣陣舒坦的嘶嘶聲。它身上的黑袍略顯“華麗”，多了幾道暗色的紋路，但依舊掩蓋不住那份源自靈魂深處的腐朽。
看來這人就是此地的主人了！
王明眼神一冷，不再猶豫。就在那堡壘主人又拿起一塊晶石準備吸收的瞬間，王明動了！
速度爆發到極致，甚至引起了空氣的一聲輕微爆鳴！他如同金色的閃電般射入大廳，覆蓋著天鍛鬥鎧的拳頭直取那堡壘主人的頭顱！
“誰？！”那堡壘主人驚駭欲絕，它完全沒料到會有人敢在它的地盤發動襲擊，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它倉促間舉起手中的晶石格擋，另一隻手揮出，帶起一股汙濁的靈魂能量衝擊。
“轟！”
拳與能量碰撞，發出沉悶的巨響。堡壘主人手中的晶石瞬間爆碎，它整個人連同石座被王明這蓄力一擊轟得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後面的牆壁上，身體都變得虛幻了幾分。
“呃啊……”它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掙扎著想爬起來，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你…你是新來的？竟然還有這種力量？！”
王明根本不答話，身形再閃，方天畫戟瞬間出現在手中，帶著凌厲的戟芒直刺而下，冰冷的殺意籠罩了整個大廳。
“等等！別殺我！”堡壘主人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尖聲叫道，“我可以給你能量！很多能量！這裡的囚徒都給你！”
王明的戟尖停在它的“額頭”前，冷冷地注視著它：“告訴我，如何徹底停止能量的流失？”
堡壘主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問的是這個，它慌忙道：“停…停止？不可能的！這是‘荒蕪之獄’的規則，所有進入這裡的靈魂，力量都會不斷流失，歸於這片天地，直到徹底湮滅！沒人能停止！”
王明的心沉了下去，但臉上不動聲色：“減緩的方法呢？”
“沒…沒有……”堡壘主人不敢隱瞞，“就算是吸收他人的能量也只是稍微補充一些流失的能量，但…但效果有限。”它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絕望，“沒用的，吸收再多別人的能量，也只是延緩死亡的過程，流失是永恆的……我們最終都會變成黃土的一部分……”
果然如此。王明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破滅了。這一層的考驗，根本不是傳統的戰鬥或殺戮，而是對抗這方天地本身的“消化”規則，是一場絕望的耐力賽。
看到王明眼神的變化，堡壘主人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切地喊道：“強者！留下吧！在這裡，我們可以一起統治這些廢物！我們可以收集最多的能量，活得比誰都久！何必……”
“噗嗤！”
它的話音戛然而止。方天畫戟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它的核心，強大的神力爆發，瞬間將它那充滿汙穢能量的靈魂結構徹底摧毀，然後開始搜魂，發現這傢伙確實沒說謊。
至於那些看起來被他奴役的傢伙只是智慧被這片地獄磨滅了，所以這傢伙才能無比輕易的奴役他們。
“活得再久，也不過是這囚籠裡可悲的蛀蟲。”王明冷漠地低語。
他撿起那幾塊晶石和黑袍。黑袍入手冰涼，上面那些暗色紋路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波動，或許能提供一點點額外的防護。
大廳外的通道里傳來了騷動聲，顯然剛才的動靜驚動了其他的黑袍幽魂。王明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和堅定。
他提起方天畫戟，大步走出大廳，面向那些聞訊趕來、密密麻麻堵在通道里的黑袍幽魂。它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恐懼和麻木混合的複雜光芒。
王明舉起方天畫戟，戟刃上流淌起暗紅與金銀交織的神光，他的聲音冰冷而充滿威嚴，在這死寂的堡壘中迴盪：
“你們的‘主人’已經死了。你們也下去陪他吧！”
王明將所有幽魂處理後搜刮了那裡所有的能量結晶勉強夠這趟的能量消耗，隨後王明也向四周開始探測，想要尋找其他人。
可他走了大半年也沒見到一個人影，體內的魂力卻所剩無幾，無奈之下他尋找了一處棲身的洞穴。
王明盤坐在洞穴深處，四周是絕對的黑暗與死寂。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唯一清晰的是體內力量那冰冷、恆定、無情的流逝感。
他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運轉功法，試圖建立內迴圈，但外界能量貧瘠到近乎虛無，吸收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流失的速度，如同試圖用漏勺舀幹大海。
激發天鍛鬥鎧的威能，希望藉助其蘊含的法則之力形成屏障，但鬥鎧的光芒在這片昏黃天地中也只能勉強自保，減緩流失的效果微乎其微，反而會加速鬥鎧本身能量的消耗。
他甚至嘗試深度冥想，將自身生命活動降至最低點，近乎龜息。這確實讓流失速度減慢了一絲，但依舊無法扭轉那指向徹底消亡的終點。他的魂力水平已經從浩瀚江河退化為了潺潺溪流，並且仍在不斷變弱。生命力也在悄然流逝，帶來一種從骨髓深處透出的虛弱感。
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心神。斗羅大陸的危機、老師的期盼、凌霄的等待……一切似乎都正在隨著力量的流失而變得遙不可及。
“規則…”他意識因能量的匱乏而開始有些模糊。
難道真的只能像那些幽魂一樣，在緩慢的消耗中等待終結，或者淪為依靠掠奪他人而苟延殘喘的怪物？然後祈禱自己是最能熬的那個？
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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