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所說的鬼力赤和倭寇相互勾結這件事,我會認真調查的。
你也知道,阿魯臺擁護鬼力赤啊,
阿魯臺很有實力,他是大元第一勇士,咱們要想鬥倒他們,不是那麼容易的,得瞅準了機會再下手,貿然行動,恐怕容易打草驚蛇呀。”
應該說,馬哈木說的也是實情。
阿魯臺並非等閒之輩,也是個實力派,手握兵權,擁護鬼力赤,並且,他們和倭寇相互勾結,實力不容小覷呀。
最後,敏敏帖木兒對坤帖木兒說:“哥,我就要跟朱允熥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總之,你要小心。
你一定要提防著他們一點兒,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尚且不知。
另外,你要把手下的那些侍衛換一換。
那些飯桶留他們何用?”
馬哈木聽敏敏帖木兒這麼一說,臉上也是一紅。
因為那些侍衛都是他挑選的,本來他也只是做樣子,也不是真心保護坤帖木兒。
在馬哈木的心目中,坤帖木就是一個軟柿子好捏,就是一個幌子,
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否則,他也不可能擁立坤帖木兒的。
但是,他發現坤帖木兒的這個妹妹卻不是那麼好彈弄的。
坤帖木兒神情暗淡:“妹妹,我知道了,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強留你們。
你到了大明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呀。”
坤帖木兒說到這裡,暗自垂淚。
他感覺自己與妹妹的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了。
朱允熥正了正衣襟:“大汗,馬哈木將軍,天氣嚴寒,冰天雪地,你們還是退兵吧。
如果一定要打的話,來年春天,咱們再接著打。”
坤帖木兒尚未表態,馬哈木卻說:“朱允熥,雖然你們有糧,但是兵少;
我們糧少,但是我們兵多,相比之下,還是我們佔優勢。
我們是不會撤軍的,
非但如此,我們還要增加軍隊的數量,爭取下一仗就把北平給拿下來。”
朱允熥心想這傢伙真是個好戰分子。
看來,多說無益,先撤回去再說吧。
北平。
郊外。
雪一直下。
常茂已經把一千軍隊集合完畢,正準備出發,到北元那邊去找朱允熥,
可是,常升不允許。
常茂急得抓耳撓腮。
他擔心朱允熥的安全,心想我們剛到北平,假如朱允熥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雪下得這麼大,他和敏敏帖木兒去視察什麼敵情?
常升卻說:“北元的軍隊何止十萬,咱們只有一千人馬,能頂什麼用?
就算你帶著他們衝殺過去,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咱們還是派哨探繼續打探吧。”
常茂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常升帶著幾名哨兵巡防去了。
就在這時,徐妙錦來到了常茂的面前:“無敵大將,朱允熥和敏敏帖木兒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常茂眼瞅著徐妙錦,覺得很眼熟,好像是在哪兒見過,卻想不起來。
“你是哪位呀?”
“我是專門負責照顧朱允熥的生活的小兵,我叫徐少金。”
常茂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看你怎麼這麼面生呢?”
“因為我是新來的。”
“好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聽說他和敏敏帖木兒到前方去偵察敵情去了。”常茂如實地回答道。
徐妙錦雙眉緊蹙:“偵查敵情能偵查一天嗎?這麼晚了,他們還沒回來。
難道說他們到哪個客棧去睡覺了?”
常茂一聽,也很無語,心想這徐少金問的這叫什麼問題,他不關心朱允熥的安全,卻關心朱允熥有沒有和敏敏帖木兒在一起睡覺。
“小徐啊,我也正在為這件事發愁呢,
我們已經派出了哨探,相信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訊息的。”
此時,徐妙錦把她自己騎來的那匹馬牽了過來,
翻身上馬。
“我得去看看。”
常茂趕緊阻止:“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要到哪裡去?
前方不遠處便是北元的軍營,很危險的。”
徐妙錦把頭仰起,胸脯一拔:“我才不怕他們呢,有什麼了不起?”
她並不聽常茂的勸阻,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你給我回來!”常茂在後面喊道。
徐妙錦只裝作沒聽見。
她頂風冒雪,策馬飛奔了一陣,忽然聽到身後有一人喊道:“站住!”
徐妙錦心頭一驚,心想自己真夠倒黴的,這麼快就遇到了北元的偵察兵。
她只覺得那人的聲音還挺熟悉的,卻想不起來是誰。
她轉過臉來一看,原來眼前的這位男子並非北元的偵察兵,而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徐妙錦大吃了一驚,臉色也變了。
她心想紀綱怎麼會在北平出現的呢?
難道說他是來抓自己回去的嗎?
徐妙錦的心嚇得咚咚直跳啊。
她勒住了戰馬,穩了穩心神,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問道:“你是哪位?叫我何事氣?”
紀綱騎著馬來到了徐妙錦的面前,問道:“如今北元和大明正在開戰,你一名小兵,要到哪裡去?
難道你是要投降北元嗎?”
徐妙錦一聽,心想原來紀綱並沒有認出自己,
可能一方面,由於夜幕降臨,紀綱看得不是很清楚;
另一方面,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戎裝,變成了一名小兵。
所以,紀綱沒認出來。
她的膽子也變得壯了些:“胡說,你才去投降北元呢?我幹什麼事還要向你彙報嗎?”
紀綱一聽,心想這個小兵的脾氣還挺大,竟然敢頂撞自己,自己在錦衣衛可是說一不二的,從來都沒有人敢大聲和自己說話。
紀綱想到此處,笑了笑,道:“你一個人在這裡,你不是去投降北元,你幹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