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抓住?
難道說陳士良不在那裡嗎?”朱高熾一臉的疑惑。
“不是,陳士良的確在趙靈兒他們家門前。”
“那你們怎麼沒抓住?”
“他跨下的馬太快了,咱們追不上!”
“飯桶,廢物!”
張輔和楊榮見朱高熾發火了,都嚇得跪下了。
朱高熾大怒,“這一次是捉拿陳士良的絕好機會,以後,再想捉住陳士良,勢比登天。
你們居然讓他給跑了,你們倆真太讓孤失望了,來人啊。”
“諾!”
此時,從外面走進來四名盔甲武士,施禮:“殿下,請吩咐!”
“把張輔出去砍了!”
“諾!”
其中兩名盔甲武士走過來,架起了張輔的胳膊。
張輔一聽,腦袋瓜子嗡嗡直響,心想這就要砍頭呀!
要砍,你也不能砍我一個人的腦袋呀,你為啥不砍楊榮的腦袋呢?
但是,他心裡這麼想,嘴上不敢這麼說:“殿下饒命呢,我也不是有意把他放走的,實在是他的馬太快了呀。
你若給我們配好馬,那他肯定跑不了。”
朱高熾一聽,更是生氣:“你還敢頂嘴,竟然怪孤沒給你們配好馬?
你是新城侯,地方長官,你自己要配什麼馬?還用得著向孤彙報嗎?
真是豈有此理,推出去殺了!”
“殿下,微臣是有功之臣的後代呀,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有免死金牌的。”
楊士奇一看,這戲也演的差不多了。
於是,他說道:“殿下請息怒。”
“老師,有什麼話要說嗎?”
楊士奇手捻鬚髯:“張輔和楊榮一起去抓陳世士良,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的確非常可惜。
但是,張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陳士良的那一匹馬叫做千里一盞燈,的確是寶馬良駒,一般的馬確實追不上你,看來,這也是天意呀。
我看不如把他和楊榮關押起來,然後,把這件事呈報給皇上,由皇上處置好了。”
朱高熾聽了,道:“那好吧,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暫且饒他們倆不死,把他們押下去。”
就這樣,張輔和楊榮都被關押了起來。
當然了,朱高熾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借題發揮。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張輔野心勃勃,動機不純,膽子還大,
他似乎有擁戴他的妹妹張氏做皇后的心思。
如果張氏做了皇后,自己的母后怎麼辦呢?
如果自己的母親不是皇后了,那麼,自己的這個太子之位恐怕就坐不長了呀。
自古以來,一般情況下,都是這樣,皇后和太子是相輔相成的。
只有母親是皇后,兒子才做太子才能做得穩當。
漢景帝時期,劉榮的太子之位為什麼會被廢,
其中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母親慄姬不是皇后。
慄姬也太過天真了。
當時,薄皇后無子,
但是,薄皇后佔據著皇后的位置。
慄姬簡單地認為自己的兒子做了太子,將來就一定能夠繼位,自己就一定能夠做皇后。
其實,她想得太簡單了。
最後,漢景帝把慄姬和劉榮都廢了。
因此,如果自己的母親做不了皇后的話,自己的這個太子之位也做不長久啊。
換句話說,如果張氏為父皇生下一個兒子,父皇就有可能立張氏的兒子做太子。
朱高熾想到此處,怎麼能不擔心呢?
京師。
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徐妙錦的訊息。
朱棣是吃不下,睡不香,每日思念徐妙錦。
徐皇后也很擔心徐妙錦的安全,但是,她也沒辦法。
皇上派出去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徐妙錦,
她又如何能找得到呢?
徐皇后覺得徐妙錦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不會走丟了的,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自己返回宮中的。
最近,朱棣也沒有心思到其他妃嬪的寢宮裡去了,只是在自己的書房裡待著。
此時,從外面走進一個婦人來。
只見那女人尚未說話,就哭了起來。
朱棣閃目觀看,見來的這個女人並非旁人,正是張氏。
張氏見到朱棣之後,趕緊趴在地上磕頭:“陛下,請為臣妾做主啊。”
朱棣就是一皺眉,把手裡的書放下了。
他從文案的後面轉了出來,用雙手把張氏攙扶了起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哭什麼?”
“哎呀,陛下,快救救我的兄長吧。”
“張輔?”
“正是。”
“他怎麼了?”
“他被太子關押了起來。”張氏哭得跟淚人似的。
“為什麼?”
“我聽說太子發現了陳士良的蹤跡,然後,就派張輔和楊榮去抓捕陳士良,結果沒有抓到。
太子一怒之下,要砍我哥的腦袋,然後,楊士奇求情,才沒殺我哥。
太子把他關押了起來。”
朱棣聽了想了想,覺得朱高熾量刑太重了。
朱棣問道:“怎麼,他們在蜀地發現了陳士良?”
“是啊。”
“海盜不是在東南沿海一帶嗎?怎麼到了蜀地?
那些海盜實在是太猖獗了,朕不打壓也是不行啊。”
“陛下,你說的沒錯,海盜肯定是要打壓的,但是,也不能把我哥給抓起來呀。
他也不是有意要放走陳士良的。
你快救救我哥吧,遲了,說不定太子就會把我哥給殺了。”
張氏說到這裡,又哭了。
朱棣被她哭的心煩:“好了,好了這件事,朕知道了,回頭,朕下一道旨意過去就行了。”
張氏就問:“徐妙錦找到了沒有?”
“沒有啊,到現在杳無音訊。”
“陛下,我說句不該說的,徐妙錦肯定在北平和朱允熥在一起呀。”
“朕已經派紀綱到北平去了。
如果北平那邊有什麼訊息的話,他肯定會飛鴿傳書給朕的,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好吧,她不要勾搭別的男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