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朝他看去,明明只有幾日沒見,他卻像是滄桑了一點,不過這多半都是她的錯覺,陸君硯這般長相,如何看都是霽月風光,與這樣的詞語沾不上關係。
“勞世子掛心,沒什麼事情。”
應了他一聲,江知念正欲抬步離開,陸君硯心中一急,拉住她一隻手,“知念,其實我——”
“嘶……”
他本想攔住江知念,手上也沒用多大力氣,怎會弄疼了她?
陸君硯緊張地擰起眉頭,當即回過味來,他再牽起江知唸的手,將她的衣袖掀開,果不其然,看到了被包紮的小臂。
紗布上還有絲絲殷紅。
“都見血了,還說沒什麼事情!”
江知念蹙眉,不過是受了點輕傷,哪裡算事情?昨夜朱氏派來的人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府上的婢女家丁也都不是訓練有素的人。
能夠在這群黑衣人的刀下僅僅受點皮外傷,已經不算是什麼損失。
“我這不算什麼,傷得最重的是雲初,我猜到朱氏想要對我動手,倘若我一直留在侯府,她沒有動手的機會。”
“所以我的府上早已埋下了人手,只等朱氏上門。”
“朱氏的人察覺不敵後,紛紛逃竄,雲初是為了去做個活口才傷得重。”
雲初是為了拿到誰指使黑衣人的證據,雖然江知念猜到是朱氏,可到底是猜測罷了。
“與其關心我,不如去看看雲初。”江知念這話剛落,整個人便被陸君硯強勢地橫抱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不得不環住他的脖子。
“……!陸君硯,你快放我下來!”
陸君硯語氣強硬,不容拒絕,“我帶你去徐先生那裡上藥。”
“我已經上過藥了!”
“不行。”
陸君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抱著她往徐聞璟院子去,無論江知念怎麼說,他都沒有動搖。
“世子難道忘了自己有眼疾嗎?”公然抱著自己在侯府大搖大擺地走,很難不引起旁人的懷疑。
陸君硯垂眼,落在她一啟一合的嘴唇上,沒有說話,可眼神卻漸漸暗了下去,江知念感覺氣氛有些微妙,便沒再說話。
他唇邊含笑,重新抬眼,繞過涼亭,每一步都很穩。
“你不是知曉我已經好了?”
江知念嘟囔,“別人又不知道。”
他眼底的柔和更甚,“所以你便讓玉竺替我保密?”
江知念感覺抱住她的手收緊兩分,“多謝你知念。”
之前她覺得陸君硯的聲音好聽,但也沒有離這般近聽過,低沉的,帶著繾綣溫柔的,讓她耳根不自覺地泛起紅意。
“此事怪我,別生氣了,好不好?”
陸君硯忽然停了下來,低眸看著她,認真道。
江知念心頭一動,又別開眼去,“都是世子自己的事情,我生什麼氣?”
“你要是不生氣,為何要搬回去住?”
自然是為了引蛇出洞,江知念嗔他一眼,這幾日陸君硯沒有尋來,連帶個話的人都沒有,想來是猜到了她想做什麼。
現在卻還故意裝作不知?
想要捉弄她,她便順著演下去,“自然是因世子和玉竺公主,這不,我離府未歸,人都請到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