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客房後,沈昭月鎖上門,迅速檢查了房間各個角落。
窗戶對著候府花園,而花園圍牆外就是街道,是個不錯的逃生路線。
她從腰間皮囊中取出暗器一一排在桌上。
十二枚銅錢,十二片鋼鏢,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裴燼舟...…”
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劃過鏢刃,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他剛才的眼神絕非認錯人那麼簡單。
若他真的認出了她,為何不當場揭穿?
若沒認出,又為何執意留下她?
窗外傳來打更聲,已是三更天。
沈昭月吹滅蠟燭,靜靜等待府中守衛換崗的時刻。
當月光被雲層遮蔽時,她換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黑巾,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中。
憑著記憶,她輕鬆避開巡邏的侍衛,來到裴燼舟的寢室外。
奇怪的是,門外竟無人把守。
沈昭月貼在門上聽了片刻,確定裡面沒有動靜後,輕輕推門而入。
房間裡昏暗,只點著一盞小燈,裴燼舟安靜地躺在床上,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
沈昭月緩步靠近,柳葉鏢已夾在指間。
只需一鏢,就能穿透他的咽喉..…
就在她舉起手的瞬間,床上的人突然開口。
“三年不見,昭月,你的殺氣更重了。”
沈昭月如遭雷擊,鏢尖在距裴燼舟咽喉寸許處硬生生停住。
他依然閉著眼睛,唇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早就醒了?”
她的聲音因震驚而顫抖,不明白自己明明蒙著面,他為何還能認出。
裴燼舟緩緩睜開眼,黑眸準確地鎖定她蒙著黑巾的臉。
“從你下第二針時就醒了。”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
“那一針本該引毒,你卻想置我於死地,你好狠的心。”
沈昭月不為所動,她冷著一張俏臉,手上用力,鏢尖刺破裴燼舟的面板。
“你手上沾滿沈家的血,今夜我要你血債血償!”
裴燼舟不躲不閃,反而向前傾身,讓鏢尖刺得更深。
“動手啊,”他輕聲說,“殺了我,你就永遠不知道沈家滅門的真相了。”
沈昭月的手僵住了。
真相?什麼真相?
“你什麼意思?”
她警惕地問,手上的力道卻不由自主地鬆了幾分。
裴燼舟抓住這個機會,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沈昭月大驚,另一隻手迅速摸向腰間皮囊,卻被他搶先一步按住。
兩人在床榻上翻滾糾纏,她拼命掙扎,卻驚訝地發現這個“重傷垂死”的人力氣大得驚人。
“放開我!”
她怒呵一聲,抬膝撞向他的腹部。
裴燼舟悶哼一聲,卻沒有鬆手,反而趁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絕對不可能再放你走!”
他的語氣強勢,動作蠻橫,但沈昭月能感覺到他體溫高的嚇人,分明是在強撐。
“裴燼舟你這個瘋子,就算我不殺你,你這麼下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昭月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時,男人細細密密的吻已經爭先恐後地落在了她的肌膚上。
兩人的身子緊貼,沈昭月能清晰地感受到裴燼舟身體的每一處變化。
她漲紅了臉,換來的是他在耳邊的低語。
“你本就恨我,不在乎多一點少一點,今晚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