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龍婆大大方方承認了，“我天生陰命，鬼節出生，身體能容納厲鬼。”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父母把我賣給了一個富人，用我的身體復活他死去的女兒。我逃出來後，拜了一個邪修為師，學習養鬼之術。”
“後來師傅去世，我便四處漂泊流浪到了苗疆，因為偷學他們的養蠱秘術，遭到了報復。”
“在被追殺的時候，是你爺爺出手救了我，他說我殺的人太多，化為的厲鬼都被我困在身體裡，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陷入萬劫不復。”
“從那以後我退隱江湖，重新修煉，至於說我無門無派，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師傅是哪個門派的。”
聽到龍婆坦然訴說這些年的經歷，陸病乙眼神複雜。
原本他以為龍婆和爺爺一樣師出名門，修行道路寬敞，沒想到卻過得如此坎坷。
龍婆見陸病乙滿臉複雜，笑著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殺過人就是壞人？”
“不是。”陸病乙連忙搖了搖頭，坦誠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世間沒有邪修和正道，只有修行者心中的善惡，難道正道做的是就一定是好事，邪修做的事就一定是壞事嗎？”
“風水之王顧家顧青山，是世人眼中的好人，可他卻忘恩負義，不僅不報答爺爺的救命之恩，甚至還出言侮辱。”
“可龍婆你為了報答爺爺的恩情，願意來到我身邊照顧我，直到我強大。”
“所謂的善惡正邪，是非只在人心罷了。”
陸病乙的一番話，讓龍婆心中極為感動。
她本以為陸病乙見到包裡的骸骨，會害怕他，沒想到他卻這麼信任自己。
龍婆欣慰的笑了：“陸老哥把你教的很好，不過你放心，我包裡的這些骸骨都是丟棄的死嬰，在取骨頭之前，我已經超度他們去地府投胎了。”
“可不是你想象中對剛出生的孩子下手，我沒那麼狠毒。”
龍婆這話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心中的芥蒂消散。
只是有一點，陸病乙還不明白：“婆婆，你為什麼要把這笑面屍帶回家啊？”
聽他提起這個，龍婆反倒來了怨氣，瞪了他一眼：“你這個臭小子，那具笑面屍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是不是你在棺材上貼了符把他驚醒的！”
陸病乙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在他貼符之前，笑面屍老老實實躺在棺材裡面，在他貼上符紙之後才衝出來的。
他訕笑：“我見你不在家，這不是擔心你嘛。”
“那你不會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你就被那隻笑面屍弄死了。”龍婆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雖然學識深，但經驗不足，以後可千萬不要亂碰我屋裡的東西。”
雖然她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殺的也都是該殺的人，但修行的術法畢竟是邪修，與正派不同。
陸病乙一個不注意，極可能玩火自焚。
“婆婆，我知道了。”陸病乙撓撓頭。
當時他回來的時候見氣氛不對，龍婆又不在，便徹底慌了神，哪還記得有手機這個東西。
見他一副好好反省的樣子，龍婆嘆了口氣，
“若是換做其他人被笑面屍用充滿煞氣的拳頭打上一拳，不光肉體會被灼燒成灰燼，靈魂也會煙消雲散。”
“而你卻接下來，與他對了幾招，要是被風水圈的人知道，那些老怪物們定會大驚，然後搶著收你為徒。”
聽到龍婆的話，陸病乙確定不是自己太弱，而是笑面屍太強，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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