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她被繩索捆綁住的雙手死死握在一起。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她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方才被鞭笞的那些疼痛也似乎感覺不到了。
意識也彷彿跟著一顆心慢慢消散,昏迷過去。
再次有意識,沈知意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溫柔的撫過,弄的她有些癢癢的,冰涼的。
她不適應的睜開眼,入目是一間陌生的屋子,雖然樸素但是收拾的乾淨齊全。
沈知意動了動身子,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她倒吸涼氣。
“姑娘,你醒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沈知意循聲望去,只看見一個面容清秀,但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姑娘坐在床榻旁邊,眼睛明亮的看著自己。
“你是?”沈知意有些奇怪,明顯這裡是這姑娘的家。
姑娘笑著說道:“我叫玉秀,是這山裡的藥農。姑娘感覺身上可還好些?”
沈知意低著頭,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但身上的那些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似乎又想起來,昏迷之前聽見的那道聲音,說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欺負沈如霜。
沈知意吸了吸鼻子,甩甩腦袋不再去想那些,疑惑問到:“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採藥回來,就看見你滿身都是傷地躺在我家門前。我會一些醫術,就帶你回來了。”玉秀說著,回想起她當初那模樣,心裡還有些訕訕。
這人氣質也與旁人很不一樣。總之一眼就能看出,絕對不是平常人家能夠養出來的模樣。
只是為何會受那麼重的傷,就不得而知了。
床榻上的姑娘動了動,玉秀回過神來,卻見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急忙伸手去扶她:“姑娘,你快好好養著,怎麼起來了?”
沈知意避開了玉秀的觸碰。
發現陸沉舟之後,她似乎就形成了條件反射,對於別人的一切親近,都帶著提防。
但她心裡還是由衷的感謝玉秀。
沈知意溫柔一笑,說:“家中事務很多,我不能久留,今日就要回家去。”
說話間,她伸出手拔出髮間的金釵,遞給玉秀,“這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謝謝你救了我。下次我們有緣再見。”
沈知意說完,繞開玉秀就往外走。
玉秀捏著這金釵不知所措,她救人也不是為了錢財,追上去道:“姑娘,可是你的傷都還沒好,你養好了再說吧?”
然沈知意頭也不回,沒有給任何回應,雖然走的跌跌撞撞,背影卻是決然。
玉秀只當是真的有急事,不在勸說。將金釵好好存放起來,心想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再見的話再還給她。
西山別院。
蕭景昀身穿男士短打,這件衣裳十分尋常,不過是民間很多男子的常服,多數人穿著都是方便下地做農活,粗糙的布料,不怎麼顯人。
然而穿在蕭景昀身上,卻襯得他身形頎長,玉樹臨風,身高八尺的男兒穿著男士短打,更有一股乾淨利落的俊美。
他這身短打,也不是尋常人家的粗布料子,而是細膩的雲錦。
蕭景昀邁入房中,貼身侍衛聽竹跟在他身後,說:“主子,我們一直暗中觀察著沈家。發現有人擄走了沈大小姐,被打了一頓。傷的很重,隨後被人丟到荒山野嶺,頗有想要把她拿去喂野狗的意思。”
“只不過,屬下擔心真的出問題……所以把她轉移到了一戶農家的門外。她得救了,現在已經回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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