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魏泱自己觀察,這些裙下之臣從認識葉靈兒開始,就會逐漸開始命途坎坷,運氣越好、命越硬,就能抗到最後。
反之,面容稱不上上佳,能力也一般,背後更沒有龐大或者隱秘的勢力,又或者運道也一般般……
這種,大多都會在有用的時候,能在葉靈兒身旁待一段時間,等有更好的或者能替換的男人,之前的人就會忽然因為心魔反噬,仇人尋仇,路遇強者,被魔修抓走……等等原因,或暴斃,或失蹤。
而眼前的這個柳如玉,明顯就是用過就扔的那種啊……
本來她是不想跟這種自己找死路的倒黴蛋說太多話的。
畢竟就算她在議會上,想著要把葉靈兒身邊的男人全部斬斷,但也不是要斬柳如玉這種……
嘴角的笑依然沒有消失,魏泱用著再平常不過的語氣道:
“看你出現的時機和方式,你無非是想透過貶低打壓我,以此得到葉靈兒的好感,甚至你還知道要晚一點出場,等葉靈兒差不多走投無路之下再來個英雄救美,試圖一取芳心,雖然我喜歡看戲,但我還是要說,這個方法是真的很老套……”
被毫不留情的明嘲,甚至沒有暗諷,柳如玉優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接著緩緩消失,他沒想到,這麼一個乞丐出身的下賤之人,竟然如此能說會道。
“魏泱師妹,你這話說得我可就聽不懂了,我們素未謀面,今日站出來指導你兩句做人處事的方法,你怎麼就扯上別的東西了,難不成,對我有成見?還是以前我們見過,我說錯了什麼話,讓師妹誤會了。”
柳如玉心底冷笑,面上卻依然是好人做派:
“若師妹對我一直心存不滿,雖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為了讓師妹解除誤會,不如你我切磋一番?我肯定不會用出全力,到時候師妹盡情攻擊,我只做防守,如此一來,師妹消了氣,心情好些了,能否聽師兄一言,跟靈兒師妹道個歉,消解誤會?”
“柳如玉,這麼多年,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要臉。”
一向在任務堂偷懶的師兄,此刻竟走出來,大步而來:
“柳如玉,你已經煉氣九層,除非是煉氣七層和八層,否則根本就打不破你的靈氣護體,你光說讓人家盡情打你,你如果真想讓人消氣,怎麼不主動提出把靈力壓制在煉氣六層,再和人師妹比試呢?”
“……戰天望,原來是你,這魏泱恐怕是你為了報復我特意訓練出來的吧?”柳如玉咬牙,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輸了就是輸了,當時賭約,你輸了以後不能再練劍,你卻在暗中偷偷教這魏泱劍法,你這是輸給我,沒本事就算了,現在連臉面也不準備要了?”
“五年前,你跪在我的屋門外,說你被人欺凌,願意當我的奴僕,只求我教你劍法的時候,怎麼沒膽子跟我這麼說話?”
戰天望隨便一句話,就直接把柳如玉堵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想出手,又怕戰天望真的不再顧忌賭約,再次開始用劍,那這入內門的弟子名額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柳如玉竟一時間進退兩難。
“魏泱師妹,這是我這個外門師兄對你的指點,你莫非寧願背上不敬師兄的名頭也要違抗於我?待我三個月後入內門,日後若是有人向我問起你,就別怪師兄我不能為你美言幾句了。”在兩難之間,柳如玉選擇欺負弱小。
“別聽他胡說,他就算入了內門,就他那練劍的資質,進去就是給那些真傳弟子端茶送水的,連劍侍的資格都達不到,就算比其他內門弟子,他沒個三五年,也別想出頭,別說找你麻煩,恐怕連內門的門都出不去。”戰天望毫不留情,一句話戳穿柳如玉。
戰天望分明就是想讓魏泱別衝動,安靜待著,等三個月後,柳如玉入了內門,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魏泱聽得出來戰天望的意思。
她自然也看得出來柳如玉的心思。
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著在比武臺上,學著葉靈兒來一手“意外”,將她徹底廢掉。
戰天望覺得她年輕氣盛,忍不住挑釁,害怕她一時衝動葬送未來。
柳如玉也覺得她年輕氣盛,會忍不住威脅,卻又比戰天望想的多了一層……不戰而怯,未來哪怕她入了內門,再和柳如玉打起來,心境上先輸三分。
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
在大仇得報之前,她可是比誰都惜命。
雖然她現在只憑借堪比築基的身體,就能把煉氣九層的柳如玉按在地上打,但……她的敵人,不是他,何必這麼早就暴露了底牌。
魏泱掃了眼眾人。
餘光看到不冒頭,就等著柳如玉衝鋒陷陣的葉靈兒,也不在意,現在還不是她們第一次正式對上的時機。
既如此……
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出發去劍城,賺靈石,買肉,修煉。
想到這裡,她對著戰天望行禮道謝後,轉身就走。
戰天望見狀,長長舒出一口氣,也不去看柳如玉難看的臉色,帶著懶散的死樣朝著任務堂的位置遊蕩而去。
柳如玉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背影,只覺得心口發賭,心底的暴怒就要壓制不住,好不容易被葉靈兒安撫下來,剛走沒幾步的魏泱說出的話,讓他驟然咬緊牙關,森白牙齒被咬的嘎吱作響,幾乎要控制不住表情。
“三個月後,柳師兄,外門弟子入內門的比試上見……待我三月後入內門,身為師姐,我定會好好教導於你,讓你知道何為尊卑,到時,柳師兄拒絕前,可要好好想想今日所言,畢竟,若是你輸了,總不至於還要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