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門口看的時候,才注意到徐七千、鄭恩東和六七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正在貨架旁邊搗騰東西。
其中那個就穿件跨欄背心,黑臉寸頭的男人正是之前跟我們“站場”有過一面之緣的市場裝卸工趙九牛。
見我正好奇的打量他,趙九牛憨厚的豁牙一笑,隨即一個人抱起個鐵櫃子往旁邊走去。
“今天不是要收拾店嘛,早上臨出市場時候,我正好遇上牛哥,尋思著他們反正要找活兒幹,所以就一併喊了下來,畢竟歸置東西他們可比咱專業的多。”
安瀾輕聲解釋。
“市場裡沒啥問題吧?”
得到老畢的準確訊息後,我的心也放了下來。
“最大的問題你不是一直帶在身邊的嘛。”
安瀾掩嘴俏笑,隨即瞟了眼徐七千,聲音很小的說道:“小七說了,只要他消停,鋼材市場就保證平平安安。”
“付彪去沒?”
我點上一根菸又問。
甭管說破大天,我們目前還掙人家的工資,該負的責任不能閃失。
“今早上過去一趟,我說你回家看你爸媽了,另外樊老闆,麻煩你抽菸時候能不能別衝我吹氣,我剛洗的頭髮,不想被燻得臭烘烘。”
安瀾白楞我一眼,直接將叼在嘴邊的菸捲搶走,丟在地上拿腳磋了幾下,隨後把紙杯裝的豆漿塞到我手裡,輕哼道:“大早上的,喝點熱乎的不比吞雲吐霧強?”
“真甜。”
我順從的嘬了口吸管,討好一般出聲。
“能不甜嘛,人家只加半勺糖,安安又自己加了一整勺,下來的路上全程在懷裡捂著生怕涼了。”
不遠處收拾貨架的鄭恩東壞笑著眨巴眼。
“哪有啊,我只是怕豆漿會撒了而已..”
安瀾瞬間臉紅,嬌嗔著拿起抹布朝邊上走去。
“誒東哥,你賣盒飯那事兒..”
儘管心裡都已經樂開花了,但我知道不能再繼續調戲丫頭,不然她真能做到一整天不理我。
“我爸已經開始整了,今早上我陪他一塊買的菜和其他調料,我估摸著中午差不多能開始營業,炒菜做飯這塊我全是跟他學的,也就是現在人都住小區、洋樓裡,婚喪嫁娶不流行擱過去農村似的擺大席,往前推個三五年,誰家想找我爸炒菜得提前好多天預定。”
鄭恩東笑盈盈的說道。
“哥,我看你也挺喜歡炒菜的哈。”
一邊喝著豆漿,我一邊走上前閒扯。
對於這幫兄弟,其實我們的感情基礎還是太淺薄了,似乎除了名字之外,也就我和老畢相互間比較熟悉。
“可不唄,不怕你笑話,我打小的夢想就是幹廚子,我樂意跟鍋碗瓢盆打交代的程度超過跟人,當年入伍我哭著求著讓我去炊事班,結果給我弄偵查上去了,好不容易混幾年回來,本來想重操舊業,可總是這事那麻煩,真難啊。”
鄭恩東毫不猶豫的點點腦袋。
“當廚子開飯館嗎?”
安瀾也好奇的湊了上來。
“不,就是單純的做廚師,如果可以選擇,掙不掙錢都無所謂,我就喜歡在灶臺邊忙前跑後,聽起來很沒出息,可我太沉迷鏟子和鍋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動靜了,感覺比什麼歌劇、交響樂都悅耳。”
提及夢想,鄭恩東的話語明顯也多了起來。
“龍哥,招牌回來啦,快出來看看!”
就在這時,店外傳來老畢的吆喝聲。
我應了一聲,撒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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