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你偷的,就是你偷得!但我不準備追究你的責任,我想付總也不會追究一個合作多年的老朋友。”
我稍稍提高一絲調門。
“好吧,是我偷得。”
方經理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呢喃。
“待會你先讓人把圓鋼給我送回騰躍市場,然後再跟我一起跟付彪見個面,我只需要你道歉,不停的道歉,不要任何解釋,更不要跟付彪提你們之間的協議,半個字都不許講,能不能做到?”
我直勾勾的盯著方經理的雙眼發問。
“能。”
方經理毫不猶豫的答應。
“付彪是個什麼人,我不說你心裡已經清楚了,咱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我拍了拍方經理的肩膀,清了清嗓子又道:“作為交換,你虧空建研科技工地,賤賣貴買鋼材的事情永遠不會從我口中傳出去,當然了,你也可以質疑,更可以事後找人追究我後賬,只要你不怕簍子大,我奉陪到底,你們大老闆姓劉,體制內的對吧?我有個叔伯家叔剛好也混那個圈子,他叫張軍政你可以打聽打聽,怎麼樣公平嗎?”
“公..公平!”
方經理眼珠子轉動幾圈,重重點頭。
“今晚上的事情不賴老馮,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而我之所以知道老馮能聯絡上你,其實也是得到了付彪的暗示,方哥啊,這會兒我突然覺得咱倆跟傻逼沒什麼區別,他一邊忽悠你免費拿走圓鋼,一邊又勒令我必須找回來,說到底吃虧的不還是咱倆嘛,要知道這件事情之前,咱倆八杆子打不到一塊,說不準永遠不可能認識,我如果沒找回來,這批貨款我承擔,但我實實在在得罪了你,我如果僥倖找回來,那麼損失不就變成..”
我吐了口煙霧嘆氣。
“變成我了,到時候我不光背上個賊的名聲,還得他媽照單全賠,付彪這個雜種真陰險啊!兄弟你放心,我這人雖然不上道,但也恩怨分明,誰讓我吃的虧,我這輩子都記心裡,我不怪你和弟兄們,你們也是被逼無奈。”
方經理彷彿一下子想明白其中的道道,憤怒的攥緊拳頭。
“不說了方哥,這個委屈您先揹著,咱弟兄倆以後好好處,總有機會撿回來這個場子。”
我摟住方經理,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走吧,我跟你一塊回鋼材市場,就嘰霸當他面承認是我偷得,讓我司機也在邊上杵著,看他付彪臉紅不臉紅,平常我覺得他人不錯,沒想到竟然這麼害人。”
方經理稜著眼珠子,沉聲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也一直把他當親大哥看待,不然也不會替他套關係找我叔張軍政,他攬下清理人工湖的專案你知道不?就因為我跟他說想出去單幹,他就對我一肚子怨言,變著法的整我。”
我同仇敵愾似的應聲。
“日了,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敢情他能跟張軍政搭上線,靠的是兄弟你啊,真不是個東西付彪。”
“不提這些了,對不起啊方哥,剛才我兄弟下手有點重,等會咱處理完事兒,找個沒人地方我們給你原地磕仨響頭..”
一邊說著話,我和方經理一邊朝屋外走去。
逢人不說肺腑話,遇事先把水攪渾。
既然我現在沒有抗衡付彪的實力,更沒有和他撕破臉皮的必須,那就想轍讓他難受。
不光要巧妙的告訴他,整件事情前因後果我都知道了,還得裝出一副我是憨憨不揭穿的模樣。
這樣即便有天我們真的對上了,他跟誰也說不出是我們不講究、不夠意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