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凌霜胸口劇烈起伏,玉簪在掌心捏得咯咯作響。
她暗中運轉內息探查周身,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連守宮砂都完好無損。
但越是如此,她心中疑惑越深。
\"瞪我也沒用。“顧淵迎著她殺人的目光,忽然俯身逼近,在距離她臉龐三寸處停下,”若我真想做什麼,你現在應該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
他指尖輕輕挑起女子下巴,在對方即將暴起傷人的瞬間又迅速退開,“不過你現在的表情,倒是比冷著臉可愛多了。\"
\"登徒子!\"紀凌霜氣得渾身發抖,雪白的脖頸泛起緋紅,“若讓我知道你......\"
\"知道又如何?”顧淵臉色驟然轉冷,袖中突然滑出一柄匕首扔在床上,\"不信我,你大可以現在就自盡。”
他轉身走向房門,\"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扔出顧家大門。\"
紀凌霜被這番話說得怔住。
她自幼天賦卓絕,在攀雲城備受尊崇,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可偏偏此刻功力盡失,連個通脈境的小子都奈何不得。
她只能狠狠咬著下唇,在心底將顧淵詛咒了千百遍。
見女子終於安靜下來,顧淵語氣稍緩:\"你體內火毒雖解,但經脈受損嚴重。安心在顧家養傷,待實力恢復後,去留隨你。\"
說完便推門而出,背影挺拔如青松。
房門關上的瞬間,紀凌霜緊繃的身子才稍稍放鬆。
她望著雕花木門怔怔出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錦被上的纏枝紋。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微風拂過庭院中的竹林,發出沙沙聲響。
這個看似輕浮的少年,竟真能坐懷不亂?
紀凌霜端起藥碗,黑褐色的藥汁倒映出她複雜的眼神。
她輕抿一口,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
顧淵離開紀凌霜的廂房後,徑直走向顧府大門。
清晨的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修長的身影。
\"少爺,您要去哪?\"小桃匆匆追上來,手裡捧著一個食盒,\"您還沒用早膳呢。\"
顧淵接過食盒,揉了揉小桃的腦袋:\"去城主府辦點事。對了,那位紀姑娘醒了,你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粥食送過去。\"
小桃點點頭,欲言又止:\"少爺...那位姑娘脾氣好像不太好...\"
\"無妨。\"顧淵笑了笑,\"她傷得不輕,暫時掀不起什麼風浪。\"
離開顧府,顧淵登上早已備好的馬車。車廂內,他開啟食盒,慢條斯理地享用著早點,同時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煥顏丹已成,若能治好薛夫人的臉,城主府便欠我一個大人情...\"
馬車穿過繁華的街道,很快來到城主府前。
城主府位於丹陽城中心,朱漆大門前兩尊石獅威風凜凜,府牆高聳,守衛森嚴。
\"站住!\"府門前,兩名身著鎧甲的護衛攔住顧淵,\"城主府重地,閒人免進!\"
顧淵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牌:\"顧家顧淵,求見城主大人。\"
護衛接過玉牌一看,臉色微變:\"原來是顧少爺,請稍等。\"
護衛快步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一處雅緻的樓閣外。
樓閣內,莊海明正與夫人薛慧娘促膝長談。
\"慧娘,那藥膏沒效果麼?\"莊海明語氣低沉,手指輕撫妻子臉上的傷疤,眼中滿是心疼。
薛慧娘握住丈夫的手,柔聲道:\"海明,不必介懷。這麼多年,我早習慣了。\"
就在這時,護衛在門外恭敬稟報:\"城主大人,顧家少爺顧淵求見。\"
\"顧淵?\"莊海明眉頭一皺,\"那個紈絝少爺來做什麼?\"
薛慧娘輕聲道:\"不管做什麼,既然來了,就見一見吧。我先回避一下。\"說罷起身退到屏風後面。
莊海明點點頭:\"讓他進來。\"
不多時,顧淵在護衛引領下步入樓閣。
\"晚輩顧淵,拜見城主大人。\"顧淵恭敬行禮。
莊海明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心中暗自詫異。這顧淵舉止沉穩,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紈絝子弟的模樣?
\"顧賢侄今日前來,有何貴幹?\"莊海明開門見山。
顧淵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盒,雙手奉上:\"晚輩偶得一張古方,煉製了這枚煥顏丹,或可治癒夫人臉上的傷疤。\"
屏風後傳來一聲輕響,薛慧娘手中的茶盞似乎沒拿穩。
莊海明眼中精光一閃:\"顧賢侄此言當真?這丹藥真能祛除二十年舊疤?\"
\"城主一試便知。\"顧淵將玉盒放在案几上,輕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