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瑕一怔,想了想後說道:“福意寓著紫氣東來,那理應對應著紫色了。”
“紫色……”
陳廉繞著蓮花臺走了半圈,看到了紫色蓮花瓣。
他再次伸出手握住了這片花瓣,嘗試往外掰,這次果然掰動了!
只是阻力太大,陳廉擠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掰開了。
下一刻,蓮花臺發出了齒輪轉動的聲響,開始緩緩轉動!
聞人瑕霍地站起來,仰頭看著雕像轉動了一些角度!
“想必,按照福祿壽財喜相對應的顏色,來依次掰開蓮花瓣,便能讓淨土娘娘轉身回頭了。”陳廉分析道。
“只要娘娘肯回頭,那麼我們或許就能脫困!”聞人瑕恍然之後,當即神情振奮:“讓我再想想祿對應的顏色是什麼?對了,黃色象徵著地位尊貴,那就是祿!”
陳廉又找到了黃色蓮花瓣,但這次再想掰開卻是心有餘力不足。
“我渾身發寒,使不上力了。”陳廉喘息道。
“我的丹田氣海也被鎖住了,無法動用內力。”聞人瑕也試著掰了一下蓮花瓣,跟著無奈。
不過她並沒氣餒,藏在面具後的妙目一轉,微微閃動。
眼神起初有些遲疑,但漸漸轉為堅定,最後,她一咬唇瓣說道:“把眼睛閉上。”
陳廉雖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隨即,他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緊接著,他的手被聞人瑕拉起,往前……貼在了一個柔軟溫滑的“物體”上!
他下意識地按了按,就聽到聞人瑕含著羞怒說道:“別動!手掌攤開!”
陳廉趕忙罷手,但仍不禁心馳神搖。
他清楚,手掌緊貼的位置是聞人瑕的丹田處!
還是無阻隔接觸!
這是要利用丹田氣海的執行,迸發出熱量,透過掌心傳導給自己,壓制自己體內的寒氣。
果然,即便丹田氣海被鎖住了,但內部的執行依舊無恙。
很快一股股熱流便匯入掌心,流通到四肢百體,直至五臟六腑。
那股刺骨的森寒消散了,身體也大致恢復了正常。
“一起發力。”
聞人瑕挪開了他的手,並快速地拉下了衣衫。
陳廉瞥了眼她露出的紅潤臉頰,便與她一起繼續掰動紫色蓮花瓣。
隨之,蓮花臺繼續轉動,淨土娘娘也繼續轉身。
“壽,代表生命與健康,那應該是綠色。”
“那喜應該就是紅色了,紅紅火火。”
“最後的財,按照五行的說法,水即是財,而黑色屬水!”
按照這個順序,五色蓮花臺的花瓣全部被掰開了。
而陳廉也精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雕像轉到了正面。
只見淨土娘娘的面容被刻畫出悲憫的神情,栩栩如生。
來不及細看,地宮內響起了沉重的機括聲!
他和聞人瑕同時仰頭,恰好看見陷阱的鐵板正緩緩開啟!
一道星光從天瀉下。
“丹田氣海……可以了!”
聞人瑕大喜過望,除錯了一下內力,便抓起陳廉就往入口而去。
就當陳廉準備迎接看清這世界的第一眼,冷不丁地感到聞人瑕的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一下。
瞬間一陣暈眩,意識驟然消散而去。
……
聞人瑕的足尖輕點地面,身姿飄逸地落到地上。
當她將陳廉放下來時,前面就跑來了兩個鐵衣玄胄的衛兵。
“是誰在那……啊!千戶大人!”
“卑職營救來遲,望大人恕罪!”
聞人瑕卓然而立,冷冷的看著兩人,道:“現在這的情況如何?”
“回大人,反賊基本剿滅完畢……咦,大人腳邊的那人似乎也是反賊?!”兩個衛兵注意到了昏迷的陳廉。
“對,當時本官追殺這反賊,被他暗算,與他一起跌落陷阱之中……現在他捱了我的寒冥掌,命不久矣了。”聞人瑕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廉,眸光復雜。
“該死的反賊,卑職這就抓他回去嚴刑拷問!”
“沒用,他摔下去時摔壞腦子失憶了。”聞人瑕的嘴角一翹,頗有些譏誚之意:“本官誆騙他是自己人,他不僅信了,還協助本官逃出生天,怪有意思的呵。”
兩個衛兵驚愕不已:“既已失憶,那當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呢……”聞人瑕抬起修長的食指,指尖輕點銀色面具的鼻尖。
當她的指尖徹底定在面具上時,眼中閃過了決然之色,道:“本官決定將計就計、營造假象,讓他以為是咱們的人,作為誘餌,誘出潛藏在泰安府的淨土教反賊。”
不理兩個衛兵的悚然表情,聞人瑕又問道:“對了,你倆叫什麼?”
兩個衛兵相覷了一眼,振聲回道:
“龐靖忠。”
“姜世生。”
“好,從此刻開始,你們仨便是結拜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