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一看就很命硬啊。”孫英姿一本正經道:“就比如你成天亂說話,都沒被人打死,這命理分明是邦邦硬嘛。”
“……”
“什麼東西邦邦硬啊?”姜世生這時從屋裡走了出來,隨口調侃道。
龐靖忠也走了出來,目光掠過孫英姿和高長壽後,開始環顧四周。
咦?
我兄弟呢?
怎麼又不見了?
“你們找陳廉嗎?他剛走了。”孫英姿告知道。
“他走去哪裡?”龐靖忠和姜世生詫異道。
“他說去追捕曹欣榮啊,騎馬就走了。”
龐靖忠和姜世生對視了一眼,臉色同時緊繃住了。
……
陳廉策馬縱橫在城中的街道上,一路向著西門而去。
剛剛在烽火臺上他就觀察過,西門的守衛最薄弱,而且這個時間點正是快要換班的時候。
這一路上,他偶爾也遇到過在巡邏的衛兵。
這些衛兵一看陳廉也是同僚,要麼沒在意,要麼只是簡單地詢問一句。
陳廉以搜尋曹欣榮的名義統統糊弄了過去。
就在他看到西城門的時候,他卻突然勒住了韁繩,然後翻身下馬,將馬拴在旁邊的樹幹上,最後拐進了小巷子裡。
七彎八拐後,他來到了城門口附近、緊挨著城牆的官廁。
進入這座露天的旱廁,陳廉從懷裡掏出了一條麻繩,將一頭丟進了糞坑裡,牽著另一頭撤出來後,便將繩子丟在了地上。
這麻繩泡過油,陳廉取出火摺子,輕輕一吹,將腳底下的這一頭給點燃了。
做完這些,他便快速按照原路返回,重新上馬後,就直奔西城門。
“是誰?立刻勒馬!”城門口的衛兵喝道。
陳廉勒住馬後,回道:“千戶大人有令,搜尋案犯曹欣榮,為防止曹欣榮逃出城,命我前來協助戒備!”
“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之人。”衛兵打量了一下陳廉,由於隔著一段距離,夜色又黑,他分辨不出陳廉的容貌:“兄弟你是跟哪位大人的。”
“熊海濤百戶。”
“你小旗官吧,你上面的總旗是誰?”
“張守張總旗。”
陳廉胡謅道。
他不確定衛所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這個特殊的存在,萬一報出龐靖忠的名字,這些人一下子想起龐靖忠手底下有一個“反賊”,免不了出岔子。
“咦,張總旗經常與我們喝酒,他手底下的小旗官我基本都認識,但兄弟你有些眼生啊。”那衛兵狐疑道,並且緩緩靠近了陳廉。
正當他要舉火把照清楚陳廉的容貌時,忽然附近傳來了巨響!
城門口的衛兵們都嚇了一跳,連忙循聲觀望。
“遭了!肯定是案犯曹欣榮!快去看看!”陳廉搶先引導他們。
果然,這些衛兵聞言,趕忙往官廁的方向跑去。
這麼一來,城門口就只剩下一個很稚嫩的小衛兵!
那小衛兵看了眼陳廉,道:“你不跟過去嘛。”
“我也走了,就留你一個人不安全,萬一是案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呢。”陳廉下馬走到了他的身旁,同時觀察分析。
“也是哦,如果這時候案犯冒出來,我一個人還真招架不住,還是你機靈……啊!”
那小衛兵話沒說完,後腦勺就捱了一下,白眼一翻後就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現在就教你這一課。”
陳廉立刻去抬起了門栓,開啟了城門。
接下來,一躍上馬,自由在望!
就當他準備策馬奔騰去享受人世繁華,冷不丁的,卻發現遠方的黑幕里正漂浮著一點點的火團。
隱隱約約的,伴隨著地面的震響,以及人馬的嘈雜。
等離得稍近了一些,陳廉終於看清楚了。
迎面而來的,赫然是浩浩蕩蕩的軍隊!
那揚在半空中的五色蓮花旗幟,他太熟悉了!
是淨土教的叛軍!
臥槽!
反賊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