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很安靜,前院仍然傳來一些雜聲,估計是反賊們在忙著善後。
這時一陣腳步聲飄來。
三人立刻屏息靜氣。
不多時,就在黑暗中看見了一個家丁,雙手提著兩個大的食盒。
眼看即將從眼前走過去,陳廉一躍橫在了家丁的前面。
當家丁剛張嘴要驚呼,嘴巴就被人從身後捂住。
龐靖忠正強行把人拖拽走,掙扎間,家丁手裡的食盒脫手滑落,堪堪被姜世生給接住了。
下一刻,幾人的身影又回到了假山之中。
“問你什麼答什麼,敢耍花招,我們便把你當場砍成人彘,生不如死。”陳廉威脅道。
家丁嗚嗚了兩聲,慌忙點頭。
龐靖忠這才稍稍鬆開了手。
“你家主子周赤炎在哪?”
“……出城去石場了。”
“不老實啊。”陳廉冷笑道:“我們剛剛才去過石場呢。”
龐靖忠一看家丁露出惶恐之色,就知道陳廉套出了真偽,當即又捂住了家丁的嘴巴。
姜世生則手起刀落,砍下了家丁的一根指頭!
等家丁嗚嗚慘叫了一會,陳廉又問道:“這回能老實了麼?”
家丁這次點頭得相當利索。
當龐靖忠稍稍鬆手,他就哆嗦道:“在臥房中。”
姜世生學著抖機靈:“我們剛剛也去過臥房了。”
家丁一看龐靖忠又要捂嘴,忙改口道:“在地窖中!”
龐靖忠繼續效仿:“地窖我們也去過了。”
家丁欲哭無淚:“真在地窖裡啊。”
龐靖忠沒再捂嘴,又追問道:“地窖中有幾個人?”
“不曉得……真不曉得。”
“應該有八個人左右。”陳廉打量了一下兩個食盒,加起來足有八層。
接著,陳廉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家主子在府中蓄養了多少門客?”
“有時多有時少,這兩天可能有二十多人吧。”家丁回道。
聞言,三兄弟對視了一下,皆眼神凜然。
聚集了二十多個門客在府中,這周赤炎果然是準備搞事情!
龐靖忠忽然想到了什麼,先一刀抹了家丁的脖子,接著分析道:“周府中進了這麼多的門客,按理說沒可能一點風聲都不走漏的啊。”
姜世生跟著道:“而且周赤炎明明都出城了,又是怎麼悄悄回來的呢,總不能是跟著燈籠一塊飛進來的吧。”
陳廉思忖了片刻,道:“除了飛進來,或許也可能是從地底下鑽回來的。”
龐靖忠不由倒吸了一口氣,“你意思是周赤炎挖了地道,連線城內外?”
“周赤炎乾的是築造工事,挖個地道總是合情合理的。”陳廉道。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後手。”龐靖忠看了眼地面,也不知道地底下是什麼景象。
“但現在還有堵住他們後手的機會,比如找出地道,直接給砸了!”陳廉指了指藏在身上的那顆火靈珠。
一點火靈礦的齏粉就能生火,這麼一顆,丟把火過去,那就是現成的炸藥!
“那該如何找出那條地道呢?”龐靖忠已然將陳廉視作了團隊的智力擔當。
“本來可以找到的,但是……”
“但是什麼?”
陳廉:“但我們還沒問出地窖在哪,你就把人殺了。”
姜世生:“大哥,你這回怎麼一點都不穩重啦?”
龐靖忠:“……”
陳廉正合計該去哪尋周赤炎,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銅鑼聲。
是打更人在報時。
此刻已經步入子時了。
昭示著新舊一天的交替。
剎那間,陳廉福至心靈,默唸了一聲:“機緣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