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的心頭一驚,怔怔地看著趙白。
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居然全被當時遠在京都的趙白盡收眼裡!
趙白輕笑道:“我在呂瀚的身上留了一縷意念,就是靠著這一縷意念,才保住他的元神沒被你在夢裡給燒死!”
陳廉恍然,見瞞不住了,索性爭取坦白從寬。
他欠身作揖道:“為保性命,只能出此下策,趙先生若是心懷憤恨,在下願任憑處置!”
“我對你自然是有不滿的,即便沒有太子的這層關係,你也不該如此草菅人命!”趙白沉聲道:“也就是看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我才暫且姑息你一回!”
陳廉沉默片刻,道:“趙先生,敢問一句,您覺得如果順其自然,讓呂瀚認祖歸宗,迴歸皇室,這個結果就一定好嗎?”
趙白皺起了眉頭,沒有吱聲。
“呂瀚此人,我接觸過,心胸狹隘、睚眥必報,這種人一旦讓他掌握權力,那將會是一件極可怕的事。”陳廉正色道:“首先我就敢保證,呂瀚翻身之後,是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還有那些曾欺辱過他的人,都會遭到他的猛烈報復!”
聞言,趙白沒有反駁,還微微點頭:“呂瀚的性子的確有問題,我曾試過引導規勸,但他依舊我行我素,心中的偏執和仇恨早已蓋過了心智。”
陳廉立刻順著話茬附和道:“所以說,讓他繼承太子的衣缽,那是對社稷對朝廷對百姓的災難。”
趙白哂笑了一聲:“你難不成還想說自己害了呂瀚,是替天行道?”
“我只能說,現在的局面是對大家最有利的。”陳廉也苦笑道:“總不至於您覺得讓孫英姿繼承太子的衣缽,會有負您的期許吧?”
他甚至可以篤定,趙白的內心也是偏向於扶持孫英姿的。
否則趙白為何要收孫英姿為徒。
“你看得挺準的呵。”
趙白轉過身,繼續遙望著城外的山河,緩緩道:“但我要申明的是,我沒有放棄呂瀚,對他和孫英姿,我是一視同仁的,只是在培養呂瀚這事上,我實在插不進手。”
陳廉想了想,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明明您早在曹欣榮之前就來到了泰安城,而呂瀚就在您的眼皮底下,為何您不早早的將呂瀚帶在身邊,對他悉心栽培。”
“因為京都那邊一直有人盯著我,想透過我尋找呂瀚的下落,好斬草除根!”趙白解釋道:“直到兩年前,朝堂的局勢有了變化,於是曹欣榮便辭官過來找到呂瀚,要為這一天做準備。”
“當時我曾找過呂瀚,問他想不想拜我為師,但他可能是覺得我已經落魄了十餘年,抑或者顧忌我和太子的關係,於是拒絕了我,選擇追隨曹欣榮。”
“我倒是理解他的心思,畢竟在那種環境下,卑微又壓抑的熬過了十幾年,因此但凡有了希望,就想著急功近利,尋找看似最穩固的靠山,唉,都是命數。”
說完這段內情之後,趙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暫且就先把這個機會讓給孫英姿吧,我相信她現在是最合適的人選。”陳廉試圖給自己開脫。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等於是把孫英姿推到了一個如履薄冰的境地!”
趙白凝聲道:“我安排她在龍興縣待著,就是希望她能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生,而你的出現,將她一把推向了雲波詭譎的京都,以及那座擇人而噬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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