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黃天秀等反賊在我們手中也沒價值了,如果能以此作為談判籌碼,讓他們暫時鳴金收兵,或許也值得一試。”熊海濤壯著膽子道。
聞人瑕沒回應,繼續道:“第二個要求,限我們一日之內投降。”
“……”熊海濤這次不敢吱聲了。
其實他內心已經蠢蠢欲動了,恨不得立刻去城頭舉白旗,夾道歡迎當帶路黨。
“至於第三個要求嘛。”聞人瑕略微停頓了一下,嘴唇也抿了又抿:“他們讓本官說出那日在淨土教據點的地宮中,是誰破解了機關,並且把這人也一併交出去。”
熊海濤一怔,“就是大人您落進地宮被困的那事?這幾路叛軍來自各地方,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再說那地宮的入口都已經被我們封死了。”
一個多月前清剿淨土教的據點,當聞人瑕從地宮中脫困後,曾試圖毀了那地宮,結果卻發現那地宮的建築材料相當特殊,不僅堅硬勝鐵,還火燒不著。
最終,聞人瑕只能讓人拿巨石封住了地宮的口子。
“或許那地宮留有什麼意念,破解了機關後,其餘據點的反賊都會收到訊息。”聞人瑕推測道。
“那大人您破解了那機關,豈不是反賊要您把自己交出去?”熊海濤一臉凝重,但眼神裡分明有些小期待。
聞人瑕忍著厭蠢情緒,沒好氣道:“蠢貨,本官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破解機關的是陳廉!”
熊海濤反應過來,連忙改口:“他們是點名要陳廉?”
“不對,這不算點名。”
聞人瑕搖搖頭:“透過字面上的意思,顯然淨土教那邊還不知道是陳廉破解了那個地宮的機關,否則第一個條件就該讓我們連同黃天秀等人一併交出去了。”
“那就奇了怪了,這夥反賊為何對此事耿耿於懷?這個陳廉只是破解了機關,對他們而言又有什麼價值呢?”熊海濤咕噥道。
聞人瑕想了想,道:“或許,這跟淨土娘娘的雕像回頭有關……”
但她沒有搭理熊海濤那清澈困惑的小眼神,徑直道:“走,再去會一會黃天秀。”
……
衛獄的牢房裡,黃天秀依舊一身傲骨。
只是被餓了幾天,還每頓看著獄卒在面前大快朵頤,他明顯已中氣不足了。
這個臭娘們,心太黑了!
明知道我可以靠著修神訣竅隔絕酷刑之苦,居然想出這麼卑鄙無恥的陰招!
此時,看見聞人瑕出現,黃天秀當即就恨從心頭起,悲憤道:“別費力氣了,我就算餓死,也絕不會向你們這些鷹犬低頭!”
結果,聞人瑕進來後,直接將一碗蓋著紅燒肉的飯放到了他的跟前。
幾乎在碗落地的瞬間,牢房裡就傳出了一陣悶雷聲。
黃天秀的肚子很不爭氣地響了,再聞到撲鼻的食物香味,他的頭顱也不由自主地低垂了一些。
但他又很硬氣地咬著舌頭,強行把頭抬了起來。
“你吃吧,本官不強迫你投降服軟,也不會因為你吃飯就看低了你。”聞人瑕頷首道。
一聽這話,黃天秀的喉結連續蠕動了好幾下,略微遲疑後,猛地伸手捧起了飯碗。
但在吃之前,他還正氣浩然地喊了一聲:“你們必然在這飯裡下了毒,是給我的斷頭飯吧,那好,我便以死祭天下,前往天國服侍淨土娘娘!”
說完後,黃天秀直接抓起肉和飯往嘴巴里瘋狂塞,大有一股英勇就義的氣勢。
看他這麼狼吞虎嚥,連熊海濤都忍不住吐槽道:“為了吃這一口,難為你還要想出這麼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淨土教的叛軍已在城外,向我們開出條件,要索回你。”聞人瑕開門見山地說道。
黃天秀戛然停頓,瞪眼一怔,隨即忽然張著嘴呃呃直叫,臉色也變得煞白。
聞人瑕探出手按在他的胸口,催動內力滲入,疏通了黃天秀卡在喉嚨的食物。
“咳咳咳。”
黃天秀乾嘔了幾聲,接著抬起臉,仰頭大笑。
“我教大軍想必此刻已經在城外集結了,兵強馬壯,把你們都嚇破了膽吧!”
“我懂了,你們是自知招架不住,這才趕緊過來拍我的馬屁,希望我從中說情是吧!”
黃天秀欣喜若狂地指著聞人瑕,笑道:“小丫頭,你不是很猖狂嘛,再猖狂一個給我看看啊,趁著我現在還沒下定主意,趕緊磕頭賠個罪,興許我會心軟,替你向教眾說個和。”
“那我應該先謝謝你了。”聞人瑕微微一笑,然後抽了他一個耳光!
黃天秀捂著腫痛生疼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再次翻臉的聞人瑕。
“我已經做好了戰死在此的打算,但在死之前,我一定會將你投進夜香桶裡吃個飽!”聞人瑕警告道。
黃天秀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冷靜下來後,警惕道:“既然你不願屈從,那來找我所為何事。”
聞人瑕輕笑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