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韓德耀等官員很難確定有誰私底下接觸過朝廷大軍。
思忖間，盛明舟忽然若有所覺，扭頭望向了城樓上，發現韓德耀正站在那，臉色鐵青地看著攤子。
隨即，韓德耀又看向了盛明舟，投來了一個富有警告的眼神，暗示他別亂嚼舌根。
盛明舟垂下眼簾，縮回了車廂裡，喃喃道：“有勇又有謀，有點本事……再靜觀其變幾天吧。”
……
和盛明舟猜想的差不多，陳廉就是故意想把雲州城給搞亂了。
想必這個訊息很快就會傳遍全城了。
當然，陳廉沒指望能收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情報。
畢竟韓德耀等官員都在盯著，估計很快會採取嚴防死守的手段，阻止有百姓去檢舉。
這樣最好了，只要這個黑色權貴集團的目光都聚焦在舉報攤子那，自己就能從容的暗中調查了。
而且接下來許多公共場合，肯定不乏百姓們在議論這些事，正方便打聽情報，就比如青樓。
他們已經敲定了今夜先混進城內逛青樓了。
吃過晚飯，陳廉返回了帳篷，躺在木榻上歇息，為晚上的行動養精蓄銳。
閒來無事，他取出了山河盤，以元神潛入了進去。
來到山河盤小世界的祭壇上，他立刻憑藉著直覺看向了旁邊的角落。
“滾出來吧。”
話音剛落，曹欣榮的元神就冒了出來，惴惴不安地看著陳廉。
“你這老東西，上次是故意讓我釋放意念出去，好讓敵人發現吧。”陳廉冷笑道。
“萬萬不敢啊，大人。”曹欣榮匍匐在地，惶恐道：“主要您當時也沒細說您的處境，我才貿然教了。現在我的旦夕存亡都在您的一念之間，怎敢心懷歹意。”
“我整個人都潛進來了，那必然是在外面遇到了危險，你糊弄鬼去吧！”陳廉沉聲道。
“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接下來一定死心塌地的為您效力。”曹欣榮哀求道。
“最後一次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陳廉指了指他，道：“你在雲州城可有可靠的熟人？”
曹欣榮垂頭想了想，道：“熟人是有，但未必可靠。”
“是誰？”
“不認識。”
“？？？”
“真的不認識。”曹欣榮苦笑道：“這人也是山河盤的持有者，我與他曾在祭壇中用意念溝透過幾次。”
陳廉頓時想起幾塊山河盤的持有人，可以透過祭壇互動聯絡的。
“那這個人的情況，你什麼都不知道？”
“差不多，只知道他在雲州府。”
曹欣榮補充道：“之前我就跟您說過了，那幾個山河盤的持有者都很謹慎，輕易不會告知身份。我和黃天秀是因為互相幫助過，才有了些交情，其他人，我一概不認識。”
“換言之，只有滿足利益交換，那幾個持有者才有搭理我了。”陳廉總結道。
想了想，他問道：“我該怎麼聯絡那個人？”
“您站在祭壇中央，默唸‘第五界’即可。”曹欣榮告知道：“九塊山河盤，代表著九個小世界，平時大家想聯絡誰，都是默唸第幾界就行了。”
“原來如此，那這塊山河盤是第幾界？”
“第六界，他們都管我叫老六，黃天秀是老二。”
“……”
陳廉忍著對這個稱呼的彆扭，按照曹欣榮的辦法默唸了一聲第五界。
過了一會，忽然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你個臭老六，找我作甚？我都說過了，我沒興趣跟你有關係。”
這聲音，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脾氣還挺不好的樣子。
陳廉回道：“那個臭老六已經死了，我是新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