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話沒說完，第五界忽然又道：“你既然是泰安府千戶所的衛兵，突然想打聽雲州府的訊息，想必是與前幾天的平叛戰事有關吧，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打聽雲州府內有誰暗通了叛軍？”
“你……看人還挺準的。”陳廉驚覺這女的相當聰慧機敏。
“這個很容易就猜得到，除此之外，我不認為雲州府還有什麼能讓你感興趣的情報。”第五界緩緩道：“現在欽差都在，你應該也是想趁機會立功，好追上你那兄弟的成就吧。”
“不錯，那麼閣下能否指點迷津？”
“不能。”第五界很乾脆地道：“不是不肯告訴你，因為此事我也正在查。”
下一刻，兩人都沉默了。
一個不知道。
一個不肯說。
似乎沒有了情報交換的基礎。
“這樣吧，既然你暫時也不願告訴我有關你那兄弟的具體情況，那我就先說一個我目前查到的線索作為誠意。”第五界提議道。
陳廉卻不認可這所謂的誠意，冷笑道：“說穿了，你是想讓我幫著一起查對吧？”
“互助互利嘛。”第五界心安理得：“最起碼，我們目前有共同的目標，可以暫時結隊。”
“那你說說看。”
“想必你們那邊已經懷疑雲州府有人在暗中給叛軍供應糧食，第一個懷疑物件，應該是雲州府最大的糧商禾雲記，其實我最初也是這麼懷疑的。”
第五界沉吟道：“但一番核查後，我可以斷定，此事與禾雲記的二當家盛明舟無關。”
“你是怎麼查證的？”
“這個我不方便說。”
第五界說道：“但你若是肯相信我，就姑且先這麼認為，否則你們一味的盯著盛明舟，不僅查無所獲，還會給了幕後黑手瞞天過海的機會。”
陳廉默默思忖。
其實他也覺得盛明舟不是幕後黑手。
因為機緣系統的【祿】情報中，只說調查案件可以從盛明舟入手。
透過字面意思，似乎盛明舟只是與案子有關，如果他就是幕後黑手的話，系統就該直接提示了！
依據這個線索，他試探問道：“照你的意思，如果不是盛明舟暗通叛軍，那有沒有可能是禾雲記或者盛家的其他人？”
“有這可能，畢竟盛家家大業大，盛明舟雖然主管禾雲記的經營，但終歸無法面面俱到。”第五界分析道：“搞不好就是米粒裡混進了米蟲。”
“那你目前有哪些嫌疑物件？”陳廉說著忽的想起了什麼，又追問道：“對了，禾雲記的大當家呢？”
“盛家大老爺盛明帆雖是名義上的大當家，但如今已經基本不管米行了，日常只是專心管理茶園，養殖禾香茶，確保對皇室的貢茶供給。”第五界回道。
等於老大管茶園，老二管米行。
但目前來看，明顯是老二盛明舟更為強勢，麾下還養著一群修行者，能和主政官員平起平坐。
“那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如何？”
“兄友弟恭，手足典範。”
第五界忽然聲調一凝：“但他們的家人孩子之間，難免會因利益有些矛盾齷齪，我覺得你可以著眼於這些人，興許能找到線索。”
陳廉忽然笑了笑，“這些人裡也包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