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是個修行者。”盛喬松嘀咕道。
妙薈又向陳廉行了個萬福禮,柔聲道:“公子可有高見?”
“高見不敢當,就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治水方案。”陳廉笑道。
“不成熟的方案,那意味著還是沒多少頭緒咯。”向樂成沒好氣道。
“說出來,大家集思廣益嘛。”陳廉笑了笑,“能否給我紙筆。”
妙薈當即招呼婢女送上了白紙和筆墨。
陳廉拿起毛筆,趁著蘸墨的時候又捋了捋思路,然後在紙上畫了一條不規則的長線。
“這是昊水。”陳廉又在長線旁畫了一個圓點:“這裡是泰安城。”
暫時停筆,他繼續說道:“剛剛向樂成說以開鑿運河分流,意思是從昊水分出的支流也直通東海是吧?”
“不通東海,那又該通達哪裡?總不能是泰安城裡吧?”向樂成撇嘴道。
此話一出,周圍又傳出了譏笑聲。
“為什麼一定要選個地方通達呢。”陳廉再次提筆,在這條長線上,又畫了一條弧線,兩頭都連著代表昊水的長線。
這麼畫出來後,向樂成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你畫的這是什麼意思?挖出一條支流,然後繞一下,又繞回到昊水,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不,不是多此一舉。”
沒等陳廉回答,鄧志新忽然湊上來,目光炯炯的看著這條線路,分析道:“多這麼一條支流,不僅可以在洪澇時起到分流的作用,還能保證昊水的水量不至於衰減得太嚴重。”
向樂成聞言,又認真看了看這圖,沉思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大約明白了,這麼做,確有可取之處,但是……”
他話鋒一轉,質問道:“雖然能讓昊水的水量不會衰減太嚴重,但依舊會影響到農田灌溉,而且兩條河道之間夾著一塊地,河水帶著淤泥沙子長期沖刷,必然會淤堵河道,後患無窮。”
陳廉笑道:“你們兩個的眼光都很精準,幾眼就看出了優劣好壞。剛剛我引用了向樂成的分流之法,接下來再引用一下鄧志新的築壩蓄水之法。”
說著,陳廉又提起筆,蘸了蘸墨,再兩條河道上分別畫了一條線。
“在兩條河道上,各築造一個堤壩?”鄧志新詫異道。
“不錯,這便是採取魚嘴分水的設計方案,兩個堤壩,在枯水期一個控流、一個灌溉,在洪澇期,則是一個疏導,一個蓄水。”
陳廉娓娓說道。
這其實就是前世那個世界的都江堰設計圖。
這個世界的土著們哪裡見識過這種奇特的方案,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鄧志新和向樂成都直勾勾的看著這張圖紙,久久一言不發,或許也在經歷著頭腦風暴,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才能消化這離奇的方案。
而其他人之所以沉默,大多則是理解不能。
沒有那個腦力能理解這方案中的獨到之處。
尤其坐在二樓的盛喬松,更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不耐煩的道:“說了半天,雲裡霧繞的,還是讓書中的意念評判一下吧。”
妙薈點點頭,手捧著書籍放到了陳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