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漁漁想了想,道:“看著像是偶然遇到的,但是我看她倆談話的意思,似乎真像你說的提前約好見面的。”
陳廉捋了捋思緒,發現壽安公主的城府的確夠深的。
她領著孫英姿去寺廟拜祭,好似好心,實則是拿孫英姿打掩護。
真實目的,是要跟威遠侯夫人碰頭。
畢竟皇室成員,和臣子及家眷走得太近,難免不妥。
“你剛剛說,威遠侯夫人請壽安公主,從中斡旋,阻攔威遠侯亂點鴛鴦譜,那壽安公主是怎麼表態的?”陳廉又問道。
“壽安公主就說,婚姻大事得遵循父母之命,她實在不好置喙,除非……”
遲漁漁的眸子一眯,含著笑意低聲道:“除非那聞人瑕已經有心上人了,那她興許還能幫忙說上幾句。如果聞人瑕那心上人還身份不凡,那請聖上賜婚也是有可能的。”
“威遠侯的夫人表示聞人瑕現在滿心都是戰事,哪有閒情尋思兒女情長,你猜怎麼著,壽安公主就說可以考慮臨時尋一個。”
“最後,重頭戲就來了!”
遲漁漁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就興沖沖道:“說這話的時候,壽安公主看向了泰王殿下,說泰王也是從泰安府出來的,還詢問泰王對聞人瑕的印象如何。”
“……”
陳廉一愣之後,頓時凌亂了。
鬧了半天,壽安公主玩的這一齣戲,原來也是亂點鴛鴦譜!
她故意領著孫英姿去寺廟,然後和威遠侯的夫人來了一場“偶遇”,就是想促成孫英姿和聞人瑕的好事!
但顯然,她誤判了孫英姿的性別。
“那泰王,當時是何反應?”陳廉臉色古怪。
“泰王當時就慌了啊。”遲漁漁憋著笑,道:“你昨天就不該走,否則就能看到這齣好戲了,泰王一個男兒家,那時羞得跟一個女兒家似的,忒有意思。”
陳廉撇撇嘴:“壽安公主這一手也是離譜,居然在佛門之地,討論這些事。”
“陳廉,那你就低估壽安公主了。”遲漁漁意味深長道:“公主這一手,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她說了,若是能和威遠侯締結姻親關係,泰王在京都的地位就徹底穩固了。”
聞言,陳廉便目光一閃。
原來,這才是壽安公主的算計。
她是看到孫英姿在京都備受排擠,想要破局,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傍大佬。
而威遠侯作為軍方的核心大佬之一,無疑是上上之選。
大概在壽安公主的設想中,只要孫英姿有了威遠侯這位岳丈,不僅可以在京都立足,還能協助十三皇子的奪嫡之爭。
畢竟孫英姿只是皇孫,論資排輩,基本是和皇儲的位置無緣的。
但她可以把孫英姿拉上她和十三皇子的船,如果能促成這段婚事,那威遠侯也能給他們保駕護航。
值得玩味的是,壽安公主幹嘛不選擇讓十三皇子直接娶了聞人瑕呢,這不是更簡單直接?
細細一想,估計是壽安公主也愛惜羽毛。
考慮到威遠侯的兇名,如果讓十三皇子認這血屠魔頭當岳父,那很可能就會失去士林民間的支援。
與其這樣,不妨做個順水人情,讓孫英姿“認賊作岳父”,既能佔到便宜,又能隔絕風險。
“這婆娘的手段也是夠刁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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