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刀作甚?”陳廉問道。
“他一刀砍斷了香爐中的香,揚言他當年可以覆滅天下佛門,今日照樣可以斷了佛主的香火,如果我們再讓這位夫人來拜佛,這次砍斷的就不只是這些香了。”
守初說到這的時候,依舊顯得心有餘悸:“那時就是我與方丈一起招待那位夫人,所以我對那把隱龍雁翎刀的印象很深!”
陳廉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盜走佛頭的人,當真是威遠侯,那麼這個動機就很可疑了。
他都可以發起滅佛行動,又何必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潛進萬國寺,盜走了那個佛頭呢?
當然,也不能因此斷定就是威遠侯,畢竟五軍都督府攜帶隱龍雁翎刀的將領也不在少數。
突然,守初又說了一個線索:“對了,當時那位夫人就是在後殿拜佛,說是要為夫君犯下的滔天罪孽向佛主懺悔贖罪,我曾聽方丈說起,這位夫人的心腸很好,偏偏她的夫君是個殺人魔頭,導致她一直鬱鬱寡歡。”
陳廉若有所思的扭過頭,又看向了後殿,問道:“那你再想一想,威遠侯闖進後殿之後,除了砍斷香爐中的香,還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守初凝眉思忖。
忽然,他眼睛瞪大,道:“對了,砍斷香之後,他似乎特地看了幾眼佛像,好像發現了什麼事物,煞有介事地打量著。”
陳廉的心頭怦然一跳。
根據這些線索和細節,做一個大膽的假設。
應該就是威遠侯不爽夫人來寺廟替自己懺悔,於是跑來強行帶人回去過中秋,但在那個過程中,威遠侯忽然發現了佛像裡的秘密,於是選擇在昨夜密謀行動,砍下了佛頭帶走!
這時,守初又道:“陳廉,你當真要查下去嗎?”
陳廉一挑眉頭:“我當巡天衛的,查案就是職責。”
“但有些事,不值得冒險。”守初勸道:“你好不容易才活下來,而且現在活得挺好的,何必冒險摻和這個案子呢,尤其還牽扯到了五軍都督府,甚至可能有關威遠侯。”
陳廉嗤笑道:“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貪生怕死嘛!”
守初一愣,再次羞愧地垂下了頭:“對,我是一個懦夫,我只是想活著,那有錯嗎?”
“你沒錯,我也沒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陳廉撂下這話,就準備離去。
不過剛走出去幾步,他忽然想起了機緣系統的福報,又問道:“對了,這裡是否有一本《往生經》?”
守初一愣,於是拿起了桌頭的那本經文,道:“你說的可是這一本?”
陳廉眼神一亮,接過了這本經文,道:“老鄉一場,借我看看。”
“你看這個作甚?”
“我有時候也夜不能眠,深感罪孽深重,急需佛法的普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