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段畫面浮現的時候,陳廉頓感腦袋暈眩,捂住了額頭。
“大人您怎麼了?”蘇陌如問道。
“沒事,醉意上頭了。”陳廉搪塞道。
晃了晃腦袋,待暈眩感褪去,他又道:“青丘山,我記得長滿了各種花朵。”
“是了,因此不鹹鎮那邊才能釀製出醉仙釀。”蘇陌如淺笑如花,道:“不過關於醉仙釀的釀製方法,起源卻是另一回事了。”
“怎麼回事?”
“咦?大人不知道?”
“我逃難途中受了傷,忘了許多事。”
陳廉苦笑道:“所以我才會找你聊聊故鄉的事情,看看能否想起什麼來。”
“原來如此。”蘇陌如喃喃道。
此時,夥計已經捧著一杯清水,放在了桌上。
看著杯中水泛起的漣漪,蘇陌如緩緩道:“如果是別人問起,奴家肯定諱莫如深。但既然大人是同鄉,奴家不妨直說了,這醉仙釀的起源,是青丘山一位狐仙傳下來的。”
在喧鬧的大堂裡,蘇陌如靜靜地講起了一段傳說。
傳說那位青丘山的狐仙酷愛美酒,有次偷跑去不鹹鎮上的酒窖偷酒喝,喝得酩酊大醉,躺在酒窖裡昏昏大睡,結果就被一群人給生擒了。
那些人原準備將這隻狐狸殺了扒皮,幸好一個書生撞見,起了憐憫之心,於是花錢將狐狸和那壇剩餘的酒買了下來。
而那些錢,是書生準備進京趕考的盤纏,當時因為此事還被酒窖的人嘲諷。
隨後,書生將狐狸帶到青丘山放歸。
狐仙感念恩德,於是口吐人言:“你將趕考的盤纏都花了,往後怎麼辦?”
書生笑著回曰:“那就等下一次科舉,人生機會何其多,而你的命只有一次。”
狐仙:“你想要什麼報答嗎?”
書生:“你的報答已經給了,便是這剩餘的美酒。”
狐仙一想,讓書生稍等,自己跑上山,叼來了幾朵花,丟進了酒罈裡,然後將自己鑽研了許久的釀酒方法傳給了書生。
而那個書生在品嚐了醉仙釀的滋味後,卻沒有深耕此道,而是繼續潛心讀書,可惜屢屢不中,最終到了晚年才成為了釀酒師,帶領子孫們將醉仙釀傳承了下去。
“因為涉及妖族,所以奴家不敢跟別人說這故事。”蘇陌如道。
“狐妖報恩的故事歷來有之,這段故事也不失為一樁佳話。”陳廉笑了笑:“對了,那狐仙后來還有跟那書生見過嗎?”
蘇陌如沉吟道:“據說在書生臨終前,狐仙曾去看了一眼,詢問書生這一生後悔嗎?”
“書生怎麼回答的?”
“書生說,就當醉了一輩子吧。”
陳廉頓生感慨。
這書生為求功名,耗費了一生卻是一場空,的確跟醉了一輩子沒差別。
只有那次捨棄功名救了狐仙,才換來了安身立命的機緣,從某種意義上說,算得上是那書生僅有的人生清醒時刻。
“對了,還不知道大人高姓大名?”蘇陌如忽然道:“那書生就是陳家堡的,興許和大人您有些關聯?”
“我叫陳廉。”
“……”
陳廉剛報出名字,就看到蘇陌如明顯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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