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呼嘯,漸漸沉寂,塵埃簌簌落定。
楚家一座院牆崩塌,練武場內,桌椅碗筷盡數殘破碎裂,十幾道身影倒在各處,就像是風災過後的一片狼藉。
唯獨楚錚一人站著,但頭髮衣袍凌亂。
大廳內,楚家的老幼縮成一團,面露驚恐。
楚錚目光精銳,凝視向從天而降的身影。
此人一身黑袍,身軀瘦削矮小,面容蒼老佈滿皺紋,像是半隻腳踏進棺材,但,楚錚卻不敢有絲毫小覷。
因為此黑袍老者身上瀰漫著一股十分獨特而強橫的氣息,憑著神體雛形所帶來的敏銳感知,從對方那一身氣息,楚錚感到一股壓迫。
“楚錚小兒何在?”
黑袍人聲音低沉晦澀,如陶瓷片摩擦,刺耳至極。
明明只是低語,聲音卻在楚家內不斷震盪開去。
彷彿千重浪湧。
立刻讓楚錚眉頭皺起,感覺極其難受,更有一些楚家人面露痛苦之色,耳膜像是被刺破。
“你是何人?來我楚家何事?”
楚錚凝聲問道。
“少年人卻有通力修為,看來你就是楚錚小兒。”黑袍老者目光幽光閃爍凝視楚錚,旋即微微一笑,身上黑袍微微一顫。
轟!
似有無聲驚雷炸響。
楚錚立刻感覺到一股極其駭人的威勢爆發,如決堤洪流般洶湧重重轟擊而來。
欲將自身擊潰。
那一瞬,楚錚感到窒息。
但憑著神體雛形的強橫,楚錚還是勉力抗下。
“靈脩!”
一瞬,楚錚恍然。
這黑袍老者一定是靈脩。
否則,不可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威勢,一時間,一陣難以言喻的驚駭和惶恐從內心滋生。
楚錚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靈脩降臨楚家。
要知道,楚家在平江鎮立足幾十年,對靈脩只是耳聞,從未一見。
最主要的是此靈脩……來者不善。
“竟然能抗下老夫的靈壓衝擊,假以時日,必可入靈道成靈脩。”黑袍老者眼眸一凝,暗暗心驚,旋即改變主意,露出一抹和善笑意:“老夫趙墨,乃臨河縣趙氏老祖,如你所見,老夫乃是一尊靈脩。”
聽到對方親口承認,楚家人紛紛低呼,震撼至極。
靈脩!
傳言中的靈脩,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楚風躍等人則是露出滿臉憂慮之色。
臨河縣趙氏的靈脩!
不久前,他們楚家剛屠滅平江鎮趙家,現在主家來人,直接就是一尊靈脩,威勢洶洶,摧毀院牆,絕不可能帶有善意。
許多楚家人也想到這一點,面色煞白。
“前輩有何指教,儘管直言。”楚錚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旋即開口說道。
“老夫觀你天賦不俗,乃是可就之才,頓起愛惜之心,便給你一個機會拜老夫為師,隨老夫前往臨河縣趙氏修行。”
趙墨凝聲說道。
“老夫可保證,將畢生傳承接傳授於你,助你引靈入體成為靈脩。”
拜得一尊靈脩為師,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但楚錚一點都不想。
“前輩,不久前平江鎮趙家可是被晚輩屠滅於劍下,難道前輩不在意?”楚錚反問。
楚風躍等人不由心頭一顫,心驚肉跳。
這簡直就是直接捅破窗戶紙的做法,不留後路。
“區區一群凡人螻蟻罷了,如韭菜割一茬長一茬,不足為慮。”趙墨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一副淡漠生命的口吻卻讓楚錚心頭髮寒。
早前聽說引靈入體入靈道後,便超凡脫俗,難道會如此蔑視生命?
還是說並非所有靈脩都如此?
更何況,平江鎮趙家四百多人,竟然被同族的趙墨看成螻蟻、韭菜,這等心性何等可怕。
“鼎爺鼎爺,呼叫鼎爺,你讀書多,一定有辦法能恁死這個老幫菜。”楚錚默唸。
“當然有。”鼎爺稚嫩的聲音在腦海內響起。
“快告訴我。”楚錚欣喜。
“只要你突破成靈脩,一巴掌就能扇死他。”鼎爺說道,楚錚臉都黑了。
簡直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響屁。
“如果你能將神體雛形多提升一些,也能恁死他。”鼎爺繼續說道。
“能不能說點現在用得上的……”楚錚默默吐槽。
“從了他。”鼎爺三個字直接將楚錚幹沉默了。
感覺自己成功浪費了一點時間。
“其實也還有一法,只是成功率不高,並且你可能會再度廢掉。”鼎爺說道。
楚錚遲疑。
成功率不高!
再度廢掉!
廢掉的一個月內,生不如死。
“小輩,老夫的耐性是有限的。”趙墨看楚錚默然不語,笑意一凝低喝道。
“能拜得靈脩為師,無疑是天大好事,但我要付出什麼?”楚錚反問道,一邊思索破局之法。
“很簡單,既然拜老夫為師,那便無需去天元靈道院,將入院信物交給老夫即可。”趙墨笑道。
楚錚頓時恍然。
原來是沖天元靈道院的入院信物而來的。
看樣子,入院信物比自己想象的更珍貴。
“前輩既然知道我有天元靈道院的入院信物,可知此信物從何而來?”楚錚靈光一閃,當即反問。
也不等趙墨問詢,便再度說道。
“我有一未婚妻,名為慕容卿,不久前引靈入體並覺醒靈體,被天元靈道院的蕭瀾副掌院收為關門弟子,此信物,便是我那未婚妻向蕭副掌院求得,不遠千里交到我手中。”
“此信物飽含我那未婚妻對我的想念和期盼。”
“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被我那未婚妻知道的話,後果會如何,晚輩也不好說。”
楚錚輕描淡寫的說道,直接扯未婚妻當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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