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穩了穩神，“老先生，我不抓藥，我是來賣樣東西的。”
老頭兒哦了一聲，好像沒啥興趣，“啥東西啊？咱這兒只收藥材。”
方成把背上的布包解下來，擱櫃檯上，露出了那截“爛木頭”。
“老先生，您看看這個。”
老頭兒瞟了一眼，起先沒在意，但當他眼神在那截木頭上停了幾秒後，臉色稍微變了變。
他戴上老花鏡，拿起那截木頭，仔細看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木頭，抬頭看著方成，眼神變得尖銳。
“小夥子，你這東西，打哪兒來的？”
方成臉上沒啥表情，心裡早就盤算好了。
這老頭兒眼睛賊尖，一看就是懂行的。
“老先生，這玩意兒是我在海邊撿的。”
“是啥我也不大清楚，就是聞著味兒挺怪，想讓您給瞧瞧。”
方成這話說的很圓滑，沒吹牛也沒露慫。
他明白，這時候話越多越容易出錯，不如讓對方自己看。
老頭兒摸著鬍子，又拿起那“爛木頭”，放鼻子底下聞了聞。
他閉了會兒眼，才慢慢睜開，眼裡閃過一道光。
“小夥子，你這東西，可不一般。”
老頭兒放下木頭，口氣倒平淡了。
“確實是有些年頭的老貨，味兒也特別。”
“不過呢，這東西冷門，懂的人不多，出得起價錢的就更少了。”
方成心裡清楚，這老傢伙在壓價。
“老先生是行家，您給個價吧。”
老頭兒比劃了三根指頭。
“三百塊，頂天了。”
“你這東西是稀罕，可來路說不清，我們店也擔風險。”
方成差點沒給氣樂了，三百塊，當他是要飯的。
這龍涎香，上輩子拍賣會上一小塊就上百萬。
自個兒這塊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個頭大，樣子也不賴，怎麼也得是個大數目。
這老頭兒是看他年輕，又是外地人，想狠宰他一筆。
“老先生，您這價錢，恐怕連這木頭本錢都不夠。”
方成口氣挺平，但話裡帶了點冷。
“我不懂行，但也曉得這不是普通玩意兒。”
“三百塊，我寧可拿回去燒火，也不能賤賣了。”
他做出要收回龍涎香的樣子。
老頭兒眼神動了動，曉得這小子不好對付。
“小夥子，彆著急，價錢可以談。”
“你說個價，我聽聽。”
方成心裡冷笑，老狐狸終於露餡了。
可他現在人在外地，龍涎香這東西太招眼，真要價太高，怕是出不了這門。
而且，任務要求他不能在城裡發展。
他這次來，主要是摸摸底，看看龍涎香到底值多少，順便試試尋寶羅盤靈不靈。
現在看，東西沒問題，羅盤也管用。
至於賣，不急這一會兒，更不能在這兒賣。
“老先生，價錢的事，我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