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趙光明被方成的氣勢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厲害。
他色厲內荏地哼了一聲，“嚇唬誰呢？我怕你啊！”
嘴上雖然強硬，但底氣明顯不足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趙，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中山裝的老人，拄著柺杖，緩緩走了進來。
老人雖然年事已高，但目光銳利，不怒自威。
趙光明一看到這位老人，臉上的囂張氣焰，頓時收斂了不少，甚至還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
“王，王老廠長，您怎麼來了？”
方建業看到這位老人，情緒也有些激動，眼眶微微泛紅。
“王廠長……”
這位老人，正是紅星機械廠的退休老廠長，王興邦。
當年，王興邦對方建業非常器重，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只是，在那場事故發生後，王興邦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最終沒能保住方建業。
這也是王興邦心中多年的一個遺憾。
王興邦沒有理會趙光明，而是徑直走到方建業面前，仔細打量著他。
“建業，真的是你？你，你回來了？”
王興邦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方建業哽咽道：“王廠長，是我，我回來了。”
“這些年，您老身體還好吧？”
王興邦拍了拍方建業的肩膀，“好，好，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
“倒是你，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他對方建業的遭遇，顯然是知情的，也充滿了同情。
趙光明在一旁，看著兩人敘舊，臉色有些難看，心裡也有些打鼓。
他沒想到，方建業竟然還跟老廠長有這層關係。
如果老廠長出面替方建業說話，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人事科的李愛華，也識趣地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王興邦轉向趙光明，臉色沉了下來。
“小趙，我剛才聽你們在吵什麼？建業他們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趙光明連忙擠出笑容，“王老廠長，沒什麼大事。”
“就是方技術員，哦不，方建業同.志，想查一下當年的檔案。”
“我說這檔案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不好找，讓他們先……”
他想把責任推到李愛華身上。
王興邦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找？我看是你不想找吧！”
“建業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有很多疑點，廠裡一直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
“人家現在回來，想澄清事實，合情合理，你們有什麼理由阻攔？”
王興邦雖然退休多年，但在廠裡的威望猶在。
他一發話，趙光明和李愛華都不敢再作聲了。
李愛華連忙說道：“王老廠長，您別生氣，我，我這就去給方建業同.志找檔案。”
“就是時間可能有點長，您和方建業同.志，先去會客室休息一下？”
王興邦點了點頭，“嗯，這樣才像話。”
“建業，走，我們去會客室坐坐，好好聊聊。”
他拉著方建業的手，往會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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