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燼覺得他和顧錦姝之間有著深厚的默契。
他靠過去，看向顧錦姝手中的賬簿：“我去找了太后，說了兩句，太后去見我爹，至於結果是什麼，我想明日就會知道了。”
太后與賢妃之間，不死不休。
太后就算是自損八百，也不會讓賢妃滿意。
顧錦姝抬頭，對上趙燼關切的目光：“謝謝你走這一趟，太后願意見你？”
“說來也是奇怪，往日去見她，都是置之不理。今日去見，很快就見我了。”趙燼也是納悶，太后對他怎麼會突然改觀！
顧錦姝解惑：“或許她在考慮要不要選擇你？”
平陽王是位風花雪月的男子，也是扶不起的阿斗。趙珉薄涼，對自己的親舅父趕盡殺絕，太后自然要重新掂量趙燼的身份。
趙燼眸色深深，他自然知道太后的安排，只是他覺得膈應。
他的母親就是被太后賜死的。
“無妨，我不在乎。這裡怎麼這麼多賬簿？”趙燼看著滿地賬簿，隨手拿起一本，“這是外院賬？”
“你也知道外院賬？”顧錦姝詫異，看來只有她不知道此事。
趙燼給她解惑：“一府兩套賬簿罷了，看似是女子掌控中饋，實則依舊被男人牢牢握在手中。”
如同皇后，再是尊貴又如何，還是被皇帝捏在手中。
顧錦姝抬頭，看趙燼一眼，隨後沉默。
趙燼也細細翻看賬簿。
李泉送了晚飯進來，兩人隨意吃了些，吃過以後繼續看。
半個時辰後，顧清棠灰頭土臉地走進來，顧錦姝反應很快，立即走上前，將人拉出來說話。
“姑母，您這是怎麼了？”
“你娘瘋了。”顧清棠抬手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呸了一句，嘴裡似乎還有土味。
顧清棠去找趙氏，說明來意，男人都死了，家裡還是要過日子的。
剛開口，趙氏就撲過來，掐住她的脖子，若非婢女們來得快，她早就沒命了。
趙氏如同潑婦一般，將她怒罵一頓，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顧錦姝笑道：“姑母還覺得她可以好好打理侯府庶務嗎？”
“好好打理？”顧清棠瞠目結舌，“我之前不曉得內情，如今曉得。侄女兒，我錯了。讓金陵趙家的人來看看，她們趙家養了什麼樣的女兒！”
顧錦姝冷笑，“派人去送信了，一時間也趕不過來，待她們來，我也已回宮。到時您去接應便是。”
顧清棠覺得也對，她如今是家裡的嫡女，自然由她來承擔待客的事情。
“好。”她點點頭，囑咐侄女：“我和你說，你大姐如今放縱，就是她溺愛出來的。想什麼做什麼，絲毫不顧及顧家。犯下這麼大的錯，還處處說她女兒身份高貴，是宮裡代掌鳳印貴妃娘娘。”
顧清棠徹底接受了大嫂子瘋了的事實，妾室雖說上不得檯面，好過一個瘋瘋癲癲的主母。
囑咐過後，婢女扶著顧清棠走了。
顧錦姝轉身，恰見趙燼站在背後，燈下面若冠玉，少年人矜貴、意氣風發。
“怎麼了？”
“覺得你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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