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顧夫人臉色鐵青，怒到極致，眼若銅鈴，“你覺得我身上難聞？”
回來後，她用皂莢花瓣洗了不下十遍，又用薰香來燻，身上只有香味，並無其他味道。
顧夫人氣得嘴皮打顫，顧真遠被她嚇到了，煩躁地站起身：“你在胡說什麼，你看看你自己，哪裡像侯府夫人。”
“侯府夫人？”顧夫人咬牙切齒，袖中指甲掐進肉裡，整個人都在打哆嗦：“你的好女兒說我沒有資格管她，讓大皇子來打我，早知如此，當年就該埋了，我寧願她死了。”
她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喪門星。
顧真遠想到的卻與她不同：“你的意思她與大皇子聯合？”
大皇子是庶長子，慣來不得寵，前幾日打了平遠侯府家的幼子，那是太后娘娘的侄孫。
顧夫人冷笑道：“我不知道，她說她日後就是貴妃娘娘，不準讓明兒回來，還有她知道明兒懷孕的事情。”
相比較身上的屈辱，女兒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她咬牙：“告訴宮裡的人，不能讓她活著，我留她一條命，她卻蹬鼻子上臉，妄想貪圖明兒的尊位、還有，陛下將鳳印給了她。”
那個丫頭不過進宮兩日，竟有如此大的造化。若皇后被廢了，她豈不是就是新後？
從前那個瘦巴巴的窩囊廢，入宮後長出一雙利爪，反過來咬上他們了。
顧夫人後悔讓她頂替明兒，既然她要猖狂，就給她一碗毒藥。
顧真元卻說：“她不過是給明兒鋪路。待明兒身子養好，你以貴妃妹妹的名義帶上明兒入宮，將她換出來。”
顧錦姝再是厲害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如何成真。她如今厲害些也好，膝下得了三皇子，也有臉面，這些都是明兒的。
她搶不走。
顧真遠低頭，眼底同樣閃過一抹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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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前腳走，顧錦姝後腳派人將奶孃轟出宮。
幸好李泉拿了羊奶過來，小傢伙大口大口吃著，吃完就睡著了，折騰一日一夜的顧錦姝恨不得將人丟出去。
李泉喜滋滋地恭賀她：“娘娘得了三皇子，如虎添翼，陛下日後肯定會常來咱們春鳴宮。”
“如虎添翼？”顧錦姝咀嚼這個名字，冷冷地笑了，轉頭望著桌上的鳳印，她不需要襁褓中的嬰兒。
因為他不知感恩。
三皇子太小了，壓根不知道她的艱辛，只會坐享其成，既然如此，她何不選擇對自己有利且讓自己走得舒服些的大皇子趙燼。
論優勢，趙燼年長，將來會握有兵權，她掌控後宮，他掌握朝堂。
她二人合作，才是完美的。趙燼眼中揉不得沙子，不會讓外戚坐大，且也有能力與外戚抗衡。
她不需要皇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但她需要得力的同盟者來幫助自己對付顧家。
隨著三皇子沉睡，春鳴宮安靜下來，暴風雨過後的寧靜，來之不易。
“李泉，你去前面催一催，詢問陛下何時將奶孃送過來，羊奶只是一時之用，哪裡能日日喝。”
顧錦姝疲憊，打發李泉去前面問一問。
支走李泉後，她將目光落在春雲春月身上，白日裡春雲春月態度不同，她更偏向於春雲。
春月的心思怕是還偏向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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