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病了。
是真是假,只有顧家人知道。顧錦姝不予理會,連面上的情分都不顧,也不派人去看望。
她沉穩,忍得住,隔日,顧真遠同皇帝求情,來到春鳴宮見女兒。
今日不同往日,不過半月的時間,顧錦姝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高坐主位,衣裳華麗,髮髻上步搖華光流轉,襯得肌膚如雪。
顧真遠不喜猜測,進殿後也不行禮,直接說道:“你母親病了。”
顧錦姝冷笑:“病了去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
聽她薄情的話,顧真遠氣不打一處來,眉頭緊攏,“那是你的母親,你這是什麼態度?那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怎地如此絕情?”
顧錦姝笑了,顧家老小都是一個死樣,老的裝死,小的裝無辜,大的紅杏出牆。
“病了找我就可以治?侯爺,她是真病還是假病?真病就去找大夫,沒病就在家待著。”顧錦姝也不慣著他,冷笑連連,“你想騙我出宮,再將顧錦明換回來,對嗎?”
“你在胡說什麼?”顧真遠裝作聽不懂,臉色陰沉下來,“我找你,是因為你的母親想你。”
“那就想吧,我是貴妃,又不是尋常夫人,半月前才省親出宮,如今出不得宮。如果母親死了,我會派人去弔唁,表達我這個做女兒的哀思。”
活著也好,死了也罷,她都不會出宮去顧家。
顧真遠氣個半死,抬起手就要打人,顧錦姝笑容宛然:“你打我試試,這裡是宮廷,我也可以打得你爬出宮門。”
這些時日以來,她管控宮廷,不知罰了多少人,顧真遠不要臉,她也可以不要臉。
魚死網破,看誰更惜命。
“小姝,我們都是一家人。”顧真遠無奈地收回手,語氣低沉,不得不裝出慈父的姿態:“你姐姐死後,你母親日夜夢魘,思女心切,這才病了。你回去見她一面,裝作你姐姐去哄哄她。”
“做夢!”
顧錦姝聲音落地有聲,直視自己的生父:“您別裝了,顧錦明還活著,何必來騙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死了。”
顧真遠一瞬間慌了,但他沉浮朝堂多年,豈會被一個小丫頭壓住,當即厲聲呵斥:“如果你姐姐活著,我們為何讓你李代桃僵。”
“因為她懷了野種。”
顧真遠眼中閃過一瞬的慌張,恰好被顧錦姝捕捉到,這就慌了?
她闔眸,壓下心口的怒氣,眼下自己勢力不足,無法涉及宮外,只能忍。
“父親,顧錦明做了什麼,我一清二楚,她懷了野種,不敢回宮,找我來替代。”
“小姝,你弄錯了,你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怎麼會這麼對你呢。”顧真遠急急辯解,不知這個丫頭是怎麼知道真相的,但眼下不能承認。
他立即擺出慈父的面容:“小姝,我們都是一家人,顧家鼎盛,你在宮裡也好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該懂這個道理。”
顧錦姝的眼神冷下去。
榮也是你們,損自然也是你們損,就算你們富貴了,也不會有我的好處。
“侯爺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
“好,我信父親。”
顧真遠緩了口氣,女兒突然說道:“父親,女兒缺些銀錢,你也知道宮裡行走困難,不如您給我送些錢進宮。”
這是要錢了。顧真遠不願意,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咬咬牙:“你要多少?”
顧錦姝笑顏如花:“給多少,看父親的誠意了。”
顧真遠肉疼,“我給你拿一萬兩。你姐姐在宮裡應該還留了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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