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還是上回的小宮女，這回，她有了底氣，說：“娘娘說了，若是陛下問起來，她願意一力承當後果。”
這是走投無路了。
李泉在旁提醒貴妃娘娘：“娘娘，若是不去，容易得罪皇后娘娘。”
春雲皺眉，她沒有李泉說話的底氣，但那晚歷歷在目，這不是已經得罪了嗎？
“娘娘，那晚、已經得罪了呀。”
李泉沉默，不敢再說了，小心地覷著主子的神色。
這些時日以來，貴妃娘娘行事謹慎，早就有了自己的路子，不需要他們做宮人的指手畫腳。
他問道：“那怎麼辦？”
顧錦姝神色冷冷：“不去！”
哪怕皇后此刻拉攏她，後面也會陷害她，前一世領教過皇后的手段了，人面蛇心。相比較之下，太后看似霸道，至少不會那麼惡毒。
這位季皇后連孩子都不會放過。
小宮人再度被趕了出去。
顧錦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時間尚早，該去趙珉跟前走動了，這些時日以來，趙珉為安撫安家，三天兩頭召見安美人，其他后妃只能幹看著。
一行人往紫宸殿而去，吃了閉門羹。
不僅她來了，德妃淑妃聯袂而來，依舊沒有見到趙珉，但安美人進去了。
德妃淑妃臉色微妙。
三人一道離開。
淑妃疑惑道：“陛下這是鬧哪出?”
德妃也是不解，顧錦姝含笑道：“大概是安家施壓了。”
其餘兩人都是聰明人，對視一眼，婉轉笑了，德妃說了大實話：“你說，再這麼聖寵，一月有半月裡都在安美人處，她會不會懷了龍嗣。”
“三皇子添了一個弟弟，甚好。”淑妃很捧德妃，立即附和，笑得花枝顫顫。
顧錦姝掃了兩人一眼，說：“你倆收養三皇子嗎？”
“不要！”
“不成！”
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顧錦姝睨了兩人一眼：“兩位姐姐顧及我的感受嗎？”
“對哦，我們這施壓，倒是便宜了安美人。”淑妃也是意外，“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咬死不肯鬆口。”
“我也覺得奇怪。”
這會換做是德妃附和賢妃了。
顧錦姝也是意外，跟著兩人繼續走，兩人掌握著家族訊息，既然兩府不知，顧錦姝自己也想不到答案。
“大皇子。”淑妃停下腳步，對面一位少年郎君大步走來，步步生風，一襲月白色袍服。
清爽的顏色襯得少年人肌膚似雪，唇紅齒白，說一句妖孽也不奇怪。
“兒臣見過德妃娘娘、淑妃娘娘、顧娘娘。”
趙燼對著三人行禮，並未停留，大步走了。
三人沒有動，賢妃的目光跟隨趙燼而去，忽而嘆一句：“往日總盯著二皇子，今日一看，大皇子長大了，是不是該選皇子妃了?”
選皇子妃？顧錦姝遲緩，德妃意味悠長道：“聽說貴妃妹妹給大皇子修繕宮殿，這是要做菩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