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將顧錦明拖了下去。
顧錦姝進入靈堂，看到中間的棺木，不由笑了，譏諷道：“你們心疼嗎？”
“顧錦姝……”顧夫人聲嘶力竭，痛到心口驟疼，“是你、是你這個掃把星迴來後攪得我顧家不寧。我就不該讓你回來。”
顧夫人悲傷大哭，捶胸頓足，絲毫沒有往日的貴婦形態。
顧錦姝看著棺木，聽著母親的痛罵聲。
“你怎麼不去死呢。你、你是顧家的掃把星，去死啊。”
“你會遭報應的，橫死街頭，死無葬身之地。我這輩子最大的錯事就是生下你。如果沒有你，我顧家姐弟和睦，家族興盛，都是你。你就是掃把星。”
“我這輩子活著，日日詛咒你，天打雷劈。”
顧錦姝轉身看向門口的趙燼，趙燼也聽到了，俊秀的臉上帶著震驚、惘然，還有不知所措。
趙燼自幼不得趙珉喜歡，但趙珉也從未如此咒罵過他。
顧夫人如同街邊的潑婦，逮著仇人一頓臭罵。
顧錦姝嘲弄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在她那雙涼薄的眼中看不見失望，道：“您罵我又如何，是誰死了，他怎麼死的？你若不給我下毒，他怎麼會死？歸根究底，是你的錯，是你殺了他。你才是罪魁禍首，該死的人是你。”
“你與侯爺不同，侯爺只是死了一個兒子，而你死了唯一一個兒子。”
說完，她笑了起來，面色明豔，“這一切，是你自己的報應。你卻將錯誤丟在我的身上，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是你們推我出去給顧錦明擋災，是你給我下毒，是你把我丟了，從頭至尾，都是你做。”
“你裝什麼慈母？”她看向顧真遠，“你又裝什麼慈父？你們若管好女兒，顧家豈會有禍事臨門？你們的寶貝兒子怎麼會死。是誰的錯？”
森冷的靈堂內響著顧錦姝不甘、瘋魔的聲音。
趙燼靜靜的聽著，見慣了溫柔的顧錦姝，莫名心疼眼前被逼入絕境中的人。
顧真遠凝眸，道：“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我就要拉著顧家人一起死！”顧錦姝尾音拖長，“父親，你怕死嗎？”
明豔動人的少女神色陰狠，譏諷自己的親生的父親：“你怕死，對不對？如今的你，身居高位，得陛下信重，怎麼會甘心去死！既然如此，你就該管好自己的女兒。是她毀了顧家！是她水性楊花！是她與人苟合，顧家才有今日！”
“我、顧錦姝有什麼錯！”
顧錦姝笑了又笑，肩膀輕顫，神色瘋魔：“我有什麼錯？顧真遠，我錯在哪裡？”
顧真遠第一回聽到次女訴說如今的不甘，低頭不語。
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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