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姝的記憶裡,顧夫人都是乾淨、端莊的貴夫人。
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邋遢瘋癲。
一時間,她覺得眼前人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是不知名的瘋子。
“顧夫人!”顧錦姝靜靜開口,“三姑母與我商議,將二郎記在您的名下成為嫡子,將來繼承侯府。”
“不可能,我不會答應!”顧夫人怒吼,憤怒至極,不管不顧嘶喊:“那是我兒的侯爵,他算什麼東西,妾生的罷了。憑什麼和我的春兒爭奪!”
顧錦姝覺得自己的耳朵疼,輕輕捂著耳朵,道:“你兒子死了,你丈夫也死了。如今侯府需要繼承人,二郎正好合適。日後,他會代替你兒子好好孝順你。你放心,沒有你兒子,侯府會更好!”
顧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顧錦姝,我要去告你,告你弒父殺弟!”
顧錦姝慢條斯理地開口:“我來與母親商議此事,您要告就去告。我也會學您,讓顧錦明去頂替我。畢竟三妹妹都分不出我們,外人怎麼會分得出。我還要感謝你的美人妝,讓我的容顏與姐姐相似。”
屋內母女二人對峙,燈火被風聲、怒吼聲吹得四下搖曳。
顧夫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悔恨、痛恨、厭惡在心口聚集,無力地嘶吼:“為什麼活著的人是你!”
“為什麼死的人是我的春兒。他才十五歲啊,那麼小,那麼懂事!”
顧夫人崩潰大哭,聲聲嘶喊春兒,顧錦姝聽後無動於衷,只是催促她:“母親該做決定了。”
“好,我答應!”顧夫人驟然止住哭泣,面色因激動而通紅,“我是顧家的主母,侯府的事情必須交給我。”
“你做夢!”顧錦姝笑了,“你以為你還是尊貴的侯府主母嗎?接下來,您將在佛堂裡度過餘生,侯府事務交給三姨娘去做。”
顧夫人震驚地看著她:“你讓一個妾壓在我的頭上?我母家在金陵地位顯赫,顧真遠是死了,但我的哥哥還活著。顧錦姝,你從道觀裡出來,怕是不知金陵趙家嫡女的地位。”
“那又如何,大得過天子嗎?”顧錦姝不緊不慢的掀了掀眼皮,“趙家會為了你與代掌鳳印的貴妃娘娘翻臉嗎?”
一句話擊潰了顧夫人。
“顧錦姝,我是你的母親,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母親,無用的話不要再說了,我來是告訴你兩件事。”顧錦姝看都不看她,直接開口:“第一,二郎過繼至你的名下,第二,日後府裡的事情交給三姨娘,您在佛堂裡禮佛即可。您若不是我的母親,早已身首異處。”
說完,她轉身離開,徒留顧夫人在身後謾罵。
罵來罵去都是那些舊話,聽得人耳朵生繭子。
從主院出來,宮裡來人,皇帝答應了顧家與張家的事情,讓顧府看著辦。
顧真遠突然沒了,家裡的主心骨倒了,趙珉素來不會為難婦道人家。
傳話後,顧錦姝讓人去找張明若,回家去操辦喜事。
張家要辦事,顧府自然也要操辦,她喚來三姑母與三姨娘,說了父親的安排。
對於二姑娘,顧清棠沒什麼記憶,沉默以對。
三姨娘遲疑,“妾身沒辦過此事,不知如何是好。”
顧錦姝望向三姑母:“姑母來辦,正好教教三姨娘管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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