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注意些，只怕朝廷會選擇新的主將趕赴邊境。”
趙燼迅速領悟過來，“你的意思是主戰？”
“今年主戰，若敗了，明年主和，你為質子。”顧錦姝大大方方地將這件事說了出來，“若信我，你早做安排。還有，您不想去邊境建功立業嗎？”
這是宮廷，是女子的天下，趙燼在這裡，毫無用處。且京城內的人拜高踩低，趙燼背後無靠山。
她說：“與其依靠別人，不如自己去搏一搏。趙燼，你想不想？”
搏一搏？趙燼眯了眯眼睛，嘴角勾出陰冷的笑容，“她們不會讓我走的，除非是為質。”
她們只會讓我狼狽地離開！
得到顧錦姝的提醒後，趙燼並沒有急迫地想要離開，甚至，他知道自己為質的機會很大。
“但你該知道，我出不去。陛下也在防著我，我至今無所事事，你就該知道他從未考慮過我。”
他難得坦然地說出來，顧錦姝捏緊了袖口，玩笑道：“無妨，那就抓住明年的幾乎。趙燼，這是你的機會。”
“我知道。你呢？你喜歡趙珉嗎？”趙燼心情不好，沒心思遮掩，“如果你跟我離開，我許你王妃之位。”
“王妃？”顧錦姝驚得花容失色，“我是陛下的貴妃娘娘。”
趙燼面色陰沉如水，“顧錦明才是，你不是。你身上沒有婚約，所以，你是自由的。”
顧錦明才是皇帝的女人，顧錦姝不過是顧家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所以，他可以讓顧錦姝做他的王妃。
顧錦姝怔在原地，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她從未想過離開宮廷，尤其是眼前季氏被廢，自己牢牢掌握宮權。
這是自己苦心經營的後果。
唯獨這裡，顧家鞭長莫及。
出了那道宮門，誰能保證顧家不會傷害她。
“我不會出宮門的。”顧錦姝拒絕趙燼的要求，“我與你，只是盟友，你離京，我替你守住京城。”
她不會再相信男人，但盟友，不分男女。
這一世，她不會再上男人的當。
“我破釜沉舟跟著你，將一切押寶似的押在你身上，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呢？”
“趙燼，我不信你。”
趙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不相信我？我待你如此真誠，你卻說不信我，哪裡讓你懷疑？”
“我為何要信你？”顧錦姝詫異地看著他，“我選擇你，是因為你身份合適。你選擇我，是因為無人幫助你，都是被迫的選擇。我與你之間，都是破釜沉舟，都是無可奈何，除此以後，沒有了。”
如今在宮裡生活得很好，出宮之後，她進入顧家的地盤，處處依靠趙燼。
這樣的生活，仰人鼻息，她不喜歡，也不想要。
她提醒趙燼：“此刻，我們是平等的，若出了宮門，我們之間還是平等的嗎？”
“你以為我會負了你……”
“不是負與不負，而是我想掌握自己命運。”顧錦姝打斷趙燼口中荒唐的話，男人都如張明若或趙珉，要麼假意欺騙你利用你，要麼貪圖你的身子。
趙燼不過是年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