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忍了嗎？
夜幕降臨時，谷司又來了。
顧錦姝不敢去看他，捂著眼睛，擺手道：“阿翁，本宮不想喝了。”
“貴妃娘娘，這是陛下的旨意。”谷司無視她的抗拒。
拒絕的話，嘴上說說就好了。顧錦姝認命地喝了湯藥，生生壓制反胃。
喝完以後，谷司也不離開，繼續說：“貴妃娘娘，顧世子遭人殺害，陛下派人去徹查，讓您安心。”
顧錦姝臉色蒼白，但喝下藥後，蒼白的肌膚上浮現幾分胭脂般的紅。
“本宮知道了，你讓陛下安心。”顧錦姝擺擺手，努力微笑，“阿翁放心，本宮知道好歹的。”
聽到她的答覆後，谷司滿意地走了。
顧錦姝的臉色冷了下來，皇帝知曉張明若殺了顧春明的事情嗎？
一時間，她揣摩不透趙珉的意思。
白日裡賢妃三言兩語便挑得趙珉懷疑她，可又縱容張明若殺了一世子給她製作美人妝的解藥。
他究竟想做什麼？
晚膳實在是吃不下，顧錦姝精神不濟，早早地入睡。
隔日一早，趙燼便來了。
還是從視窗進來的。
進來後，顧錦姝正在吃果子，不忘給他拿了一個，道：“查到了？”
“沒有，陛下令京兆尹去查。”趙燼覷了一眼顧錦姝，發覺兩日未過來，顧錦姝下顎尖尖，消瘦許多。
他走近一步，接著了青澀的果子，不用看就感覺很酸，但顧錦姝吃得津津有味。
“你是怎麼了？”他發覺不對勁，“這麼酸的果子，你不覺得倒牙嗎？”
“不會啊。”顧錦姝搖首，“你爹日日讓我喝帶血的湯藥，噁心壞了。谷司盯著我喝，我想拒絕都不成。”
她覺得湯藥裡的血就是顧春明的。
趙燼低頭，咬了口果子，酸得渾身抖了抖，“你自己吃。”
顧錦姝不在意，吃了兩個果子後，胃口好了些，她還可以吃些東西。
她自顧自說：“外面那麼安靜，我懷疑顧真遠吞下這口惡氣，沒有去找張家算賬。”
“或許顧真遠察覺此事是陛下授意的？”趙燼丟了丟手中的果子，冷冷一笑，“你瞧，張明若將事情辦成功，依舊在太醫院內任職。這回，吃虧的是顧家。”
顧家這回虧大了，嫡子死了不說，還要吞下這口惡氣。
要命的是看著殺人兇手耀武揚威地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顧錦姝思索道：“我覺得陛下若知此事，張明若也活不久了。”
趙珉多疑，豈會讓臣下活著知曉他的秘密。
趙燼眉眼低沉，言道：“不必去管他，自己作死罷了。今日顧真遠上奏，嫡子被殺，痛心疾首，希望貴妃娘娘出宮能夠送弟弟一程。”
“陛下答應了嗎？”顧錦姝眼皮一跳。
趙珉若答應下來，自己便沒有拒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