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然跟著娘娘！”春雲保證。
顧錦姝嗤笑道：“我讓人送你回顧家，給你一份嫁妝，宮裡哪裡有那麼好。”
春雲急得跪下來：“娘娘，我是跟著您進宮的，您不能丟下奴婢。”
“丟什麼丟，你先回顧家，我這裡不需要你。聽話，你要待一輩子不嫁人嗎？”顧錦姝寬慰她，“回家後，姑母會給你一筆銀子，如果你出嫁，再給一份嫁妝。這是你跟著我體面，繼續跟著我，也只是耗時間罷了。”
“您呢？”春雲急哭了，“您對新帝那麼好，處處幫扶他，他今日登基了，必然也會放您出宮的，對不對？”
顧錦姝淡笑不語，拍拍她的腦袋：“這不是你該想的事情，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春雲哭哭啼啼地去收拾東西。
隔日，李泉親自送她出宮。
趙燼忙得不可開交，初登基，各地政事不熟，雖說有安祭酒等人在旁輔佐，依舊耗費他許多時間。
他忙著前朝，顧錦姝忙著後宮事務，太皇太后宣她去長樂殿說話。
許是沒有顧忌，太皇太后的語氣強硬許多，將一卷卷畫冊遞給她：“這些人都是世家中好的姑娘，你看看。”
顧錦姝掃了一眼，看到季家的女兒，順勢取出來，道：“這位姑娘不錯。”
太皇太后得意道：“這是鎮國公世子的次女，今年十五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顧錦姝莞爾，將畫冊放下來，頷首道：“確實不錯，季家的女兒都是極好的！”
她跟著誇讚一番，誇得太皇太后眉開眼笑，兩人將人選定下來。
眼看著時辰不早，顧錦姝起身回宮。
李泉不滿意太皇太后的作風，道：“她就想立季家女為後，自己不說，偏偏讓您說出來。您不是陛下生母，陛下怎麼會聽你的。”
“本宮說的，陛下也未必肯聽。與其這樣，不如讓陛下自己決定，我何必要當壞人得罪太皇太后！”
顧錦姝闔眸，略有些疲憊，太皇太后依舊不肯放棄，非要折騰出有季家血脈的皇子。
兒子不行，就換孫子！
趙珉不好控制，趙燼更不會輕易聽她的話。
回到西宮後，宮人匆匆來稟報：“貴妃娘娘，太上皇又生氣砸東西。”
趙珉腿腳不便，手還能動，碰到什麼砸什麼。
“不必理會。”顧錦姝回殿去了。
晚膳後，她提著燈去找趙珉。
宮人都退下去了，趙珉坐在輪椅上，死死盯著走來的女子！
“太上皇。”顧錦姝輕輕地喚他一聲，走到他面前，笑道：“您如今的模樣，誰都不肯來照顧您。臣妾今晚來伺候您。”
趙珉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溫柔，這些時日以來他的后妃都沒有來過。唯獨貴妃願意過來。
顧錦姝笑著將手中的燈丟向床榻，燈火傾斜，落在被子上，火焰瞬息撲了上前。
趙珉眼中的溫柔瞬息被惶恐取代，張嘴就要喊人。
可他無論怎麼用力，喉嚨裡只有呼呼的聲音。顧錦姝笑了，“今夜大火，貴太妃娘娘顧錦明與您一道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