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起身,只覺得頭重腳輕。
“快把藥喝了吧。大夫說……”春芷支支吾吾。
“大夫說你剛小產後,沒有經過調養,氣血不暢,寒氣入體,需要好好根治。”蕭鳳青接過話頭,走了進來,俊顏星眸,門外的天光彷彿為他周身鍍上了一層光圈,俊美異常。
聶無雙沉默,瞞了許久,最後還是被人知道了。
春芷退了出去。狹小的房中只剩下他和她相對無言。
“為什麼不跟我說你小產的事?”他問,神情清淡。
聶無雙冷笑:“孩子的親生父親逼著我,一碗紅花打掉了孩子。這又有什麼可說的。”
“難怪你那麼恨他。”蕭鳳青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帖子遞給她:“昨夜還不算搞砸了,今天一早周將軍就迫不及待地送上請帖,請我上他家飲酒,還特地寫明瞭要你一起。”
“喝了藥,晚上與我一同去。”他端來藥,遞到了她的面前。
“是。”聶無雙接過藥,一口飲盡。
“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回應國。”蕭鳳青忽然開口,深邃的眸盯著她的眼,聶無雙聞言,突然覺得口中苦味不盡。
真的要離國萬里了,從此所有的仇恨都要擱置一旁,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以待他日捲土重來!
“你放心,我說過,只要我大權在握的一天,你的大仇就可得報。”他緩緩地說。
聶無雙抬頭嫣然一笑:“無雙明白。”
“你明白什麼?”蕭鳳青問,一雙深眸如此犀利,幾乎要洞破她的內心。
“王爺要的是——權傾天下。”她笑得很暢快。
“不,我要的是——天下!”他靠近她,深邃的眼眸映著她絕美的容顏,緩緩吐出最後兩個字。
是夜,周府。
絲竹歌舞,滿目奢華。聶無雙端坐在蕭鳳青身旁,無視周寧那幾乎把她剝光的如狼眼神。
“林公子佳人在旁,周某十分羨慕。”藉著三分酒意,周寧開始開啟話題。
“呵呵,這有什麼,周將軍不也是妻妾成群。更何況周將軍為人風雅,一定有更多佳人傾心將軍。”蕭鳳青假意恭維:“林某隻是一介販馬商人,能與周將軍引為知己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呵呵,說到馬,林公子日前所說的可否作數?”周寧趁機提起。
聶無雙頓時明白。原來蕭鳳青假扮的是應國的販馬鉅商,而齊國這幾年國庫空虛,軍中馬匹沒有好的駿馬配種,遠遠不如應國的戰馬好。但是應國控制馬匹販賣極嚴,一般馬商根本無法和別國交易。
如今蕭鳳青假扮馬商,周寧自然會注意,一來二去,他就能接近周寧。為了能釣上週寧這條大魚,蕭鳳青實在下了不少功夫。
“這是自然,在下已經修書回去,一百匹上好的駿馬已經在路上,只等周將軍示下。”蕭鳳青說道。
周寧一聽頓時心情大好,連連喚下人上菜再上酒。藉著酒意,他力邀聶無雙再舞一曲。
聶無雙含笑搖頭:“雙兒昨日舞了扭傷了腳踝,今日還痛著呢。”她美眸一轉,忽然笑道:“不知周將軍府中有沒有藥酒什麼的,雙兒厚著臉皮討一點來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