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聶無雙已經褪去了初見的端莊拘謹,一顰一笑,風情無限,似有毒的罌粟,褪去含苞待放的青澀,越發收放自如。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是恰到好處地綻放自己的美麗也是一種學問。今日她穿了一件薄紗提繡桃花長裙,長裙曳地,更顯得她身段婀娜多姿,上披一件同色綴狐毛短襖,長與短,更凸顯了她形狀美好的胸與纖細的腰肢。
滿頭長髮盤成流雲髻,更顯脖頸修長優雅,她含笑走來,粉面如三月盛開的桃花,灼灼人目。
“王爺。”聶無雙笑著施禮:“恭喜王爺了。”
蕭鳳青懶懶依在榻上,俊顏上帶著慣常有的漫不經心,沒有剛才在堂上怒氣沖天的森冷,也沒有斥責王妃時的義正言辭。他就像一隻突然現出利爪的豹,又在某個時刻懶懶地蜷縮起全身,渾身上下再不見那狩獵時刻令人心驚的狠厲。
“本王喜從何來?”他故意笑著反問。
“王爺除去心頭大患,自然是喜事一件了。”聶無雙道。
蕭鳳青一把摟過她來,手捻著她腰上的如意玉綴,眼皮不抬:“可是她去了宮裡,說不定她的太后姑媽聽她的哭訴一心疼,立刻下了口諭,讓本王好好善待她。”
“不會的。”聶無雙篤定地開口。
“為什麼?”蕭鳳青似笑非笑:“你就這樣確定?”
“當然。因為王爺一定不會讓太后有辦法幫忙迴轉王妃捅了的簍子的,不是嗎?”聶無雙笑著反問,美眸中水光點點,明明是笑的,卻似寒光一般迫人。
蕭鳳青眼中微微一動,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精緻的下頜,笑得歡暢:“知道本王最喜歡你什麼嗎?就是你的聰明,一點就透,而且還那麼瞭解本王……”
聶無雙扳下他作惡的手指,淡淡道:“無雙只要揣摩準王爺的心思,天下所有男人的心思對無雙來說便不再話下了!”
“不,還有一個男人,你也許永遠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蕭鳳青挑了長而漂亮的眉,俊顏上帶著一點點陰鬱不甘。
“是誰?”聶無雙問。
“皇上。我的三哥。”蕭鳳青薄唇微微一勾,吐出這句來。
聶無雙皺起秀眉,的確,帝王始終是帝王,他能做上皇位,肯定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樣溫和無害。
而令她感到吃驚的是,他並不貪戀美色。即使傳聞中他後宮三千,是個風|流帝王,但是她從他清澈如水的眼中看不到一絲酒色過度的跡象。
由此可見,他是個極自制的帝王。
她只能下這個初淺的定論,餘下的,她什麼也不知。他的身上有一種叫做帝王的尊貴氣度,令人敬仰不敢妄自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