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麼?聶無雙忽然笑了。
他,直到現在還在欺騙著她。
等到他大權在握的那一天,他取的是權,需的卻是她永不不會開口的命。
……
“你默下的邊防圖,我會尋個機會交給皇上,到時候應國攻打齊國便指日可待。到時候你還怕你聶家的仇不會得報?顧清鴻不會跪在你的腳下求著你不要殺他?”
“聶無雙,本王的條件太過優渥,換成多少女人都會答應,你如果要報仇,只能和本王合作……”
“和本王合作……”
“合作……”
閉上眼,還能聽見蕭鳳青冷冷的聲音,一遍一遍,不停迴盪。聶無雙枕著瓷枕,終於累極睡著。
王府中一切照舊,只是王府下人對聶無雙的稱呼由側妃娘娘變成了“無雙姑娘”。聶無雙每次聽了,臉上只做淡淡。既然是“無雙姑娘”,這每日向王妃請安也不必去了。她整日在屋中看看書,偶爾與前來探病的鄒弄芳對弈幾局。
鄒弄芳嘆道:“聶姐姐竟這樣坎坷,實在讓人唏噓。”
聶無雙漫不經心落下一子,黑色瑩潤的棋子越發襯得她素手如白玉:“終歸是不死,還不算最糟。”
鄒弄芳聽了詫異,但是卻無話可接。
的確,滿門的族人死得只剩下自己和亡命在外的兄長,若他們兩人都死了,這聶家的冤仇真的是再也無法報了。
“聶姐姐的心志竟然如磐石般堅定,妹妹佩服。”鄒弄芳心服口服地說道。
聶無雙舉起一子,似笑非笑:“若你是我,寧可自己也死了算了。”死者已逝,生者卻要日日受著痛苦的煎熬,這滋味真的是錐心刺骨。
而且還沒算上顧清鴻給她的狠絕……
“東院那位最近怎麼樣?”聶無雙岔開話題,冷冷問道。
東院那位自然是指睿王妃。鄒弄芳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她病了幾日,這幾日聽說好了些,但是終歸是元氣大傷。”
聶無雙心中冷笑。當然是元氣大傷,少了許嬤嬤這隻惡狗,她就如同少了左膀右臂,是繼續裝賢淑溫柔呢,還是本性畢露,這的確是睿王妃得好好想一想的問題。
“那我們那位尊貴的秦側妃娘娘呢?”聶無雙繼續問道。
鄒弄芳有些猶豫,半天才道:“還是如此,只是最近好像見她怪怪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