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郊區的石橋上。
一輛車失控撞到橋下。
老炮剛才那一槍，打在了這輛衝上橋的車車胎上。
“你為什麼不對我開槍？”
顧梟瞥了一眼老炮手中的槍。
“我習慣用炸彈，不太習慣用槍。”
“打偏了。”
老炮聳了聳肩，把槍放在了身前。
“呵呵，看來你不太擅長說謊，謊話太拙劣了。”
顧梟輕蔑一笑。
“哦？”
“你怎麼知道我在說謊？”
老炮饒有興致的問著。
“那把槍只有一發子彈了吧？”
“從我出現的那一刻，你就知道逃不了。”
“要麼，重新返回地下，跟老鼠死在一起，屍體被啃食。”
“要麼，被警察抓住，接受審判。”
“這兩種死法，都不是你希望看到的。”
顧梟搖著頭說著。
“你怎麼知道？”
老炮有些詫異。
“應該說，我們曾經是一類人吧。”
“能做到這樣的人，定會有很多不甘心。”
“從剛才開始，你另一隻手一直放在口袋，就連開槍都沒有拿出來，是想用那個手雷給我同歸於盡吧？”
顧梟看著老炮。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佩服過什麼人，就連那些道上赫赫有名的賊王，什麼第一悍匪，我都不放在眼裡。”
“在我看來，我比他們牛逼多了。”
“唯獨在你身上，我承認我輸了。”
“我甚至有點後悔，不應該因為好奇跟你聊幾句，應該當時就幹掉你立刻逃走的。”
老炮把手從口袋拿出來。
手上果然有個手雷。
老炮把手雷放在嘴邊，用牙咬住插銷拔掉，直接把拉環吞了下去。
顧梟眼神微微一眯。
顧梟知道，只要他一鬆手，這麼近的距離，兩人必死無疑。
“敢不敢賭一把？”
老炮對顧梟問著。
“賭什麼？”
顧梟點了點頭。
“賭這枚硬幣是正是反。”
“你猜對了，我跟你走，我猜對了，你陪我走。”
老炮掏出一枚硬幣。
“你還真是兒戲。”
顧梟嗤笑一聲。
“從小就喜歡跟我大哥玩這個，就是你們抓住的刀疤臉。”
“那個刀疤，是小時候我被欺負，大哥救我被那些混混砍的。”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我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仨兄弟。”
“所以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看誰不爽就幹誰，沒錢了就搶。”
“這個硬幣是我們的幸運幣，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每次行動前，只要猜對，就能戰無不勝。”
“那段日子過得暢快。”
“後面我們就漸漸的不滿足，想幹點大的。”
“我對那些悍匪都不服，一直想超越他們，就謀劃了一場金店，沒想到這麼簡單。”“之後又搶了金庫。”
“我學習過很多刑偵方面的書籍，瞭解你們警察的辦事流程，根本沒有留下破綻，就算在警方的通緝懸賞中也沒有我。”
“我們去澳門耍的十分過癮。”
“錢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久就花完了，這才準備再次下手。”
老炮像是對顧梟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為什麼選擇天海？”
顧梟問著。
“網上都說，天海市的大蝦38一隻，一定很有錢。”
“吃天海大蝦，挨嶗山耳光；喝天海啤酒，打各地網友。”
“我喜歡這裡，就來看看。”
老炮笑了笑。
“這麼隨意？”
顧梟問道。
“當然。”
“不然警方也不會這麼長時間沒抓住我們。”
老炮聳了聳肩。
“確實。”
“這種隨機的情況，對於警察追蹤來說，才是最不可能的。”
顧梟點了點頭。
兩人跟朋友一樣聊著天。
“你們的人應該快來了，開始猜吧。”
“既然你是我的人質，那就我先猜。”
“我猜是字吧。”
老炮把硬幣放在手心。
向上的面正是數字。
“可以。”
顧梟點了點頭。
老炮嘴角微微一翹，把硬幣高高拋起。
可硬幣還不等落下，卻被顧梟一把抓了去。
“你幹什麼？”
“就這麼怕輸？”
老炮一愣，冷眼嘲諷道。
“怕輸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顧梟把硬幣用兩根手指夾著。
這枚硬幣的兩側，都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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