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時間的推移,林昭宜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了。
她不僅開始暴瘦,就連食慾也開始下降了。
睿親王為了每天哄她多吃口東西,可是費了老勁了。
但是眼看著她都瘦得,快要皮包骨了,他這心裡怎麼可能不著急。
江澈雖然看不到她的狀態,但是從每天給她診脈,他就能發現她現在已經瘦得不得了了。
睿親王為了讓她吃飯,每天努力變著花樣給她做飯。
然而她好似是已經吃不動了,每天多吃一口,都看著很難受。
睿親王看著她這般,幾次差點哭出來。
但是為了不讓她難受,他都要自己躲起來偷偷的哭。
蕭家三兄妹,最近沒怎麼過來。
只因蕭老夫人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所以他們都沒時間過來。
幾天後,蕭老夫人與世長辭。
林昭宜這幾日,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弔孝。
她許是命不久矣,所以內心的恨意,也漸漸變淡了。
她最終還是決定,去蕭府弔孝。
也許是她覺得自己快沒了,所以也想給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好好道個別。
林昭宜特地挑了天矇矇亮的時候,這個時候還沒有人弔孝,她也不用和人費心攀談。
蕭府兩扇朱漆大門裹上厚厚麻布,門楣上懸起慘白燈籠,燭火在暮色裡初初點亮,階前青磚地面鋪滿紙錢,被風捲起,又悄然飄落,彷彿無聲之嘆息。
林昭宜進入府內,睿親王緊跟在她的身後。
府中兩側迴廊柱間掛滿白布輓聯,墨跡尚新,字字沉重。
靈堂設在正廳,大門敞開著,堂內燭火如林,光焰灼灼,卻驅不散那厚重陰鬱之氣。一具烏木棺槨停於正中,棺蓋半闔,其上覆蓋著錦緞,緞面繡著精細蓮花紋樣。
蕭淮北和蕭淮南皆披麻衣,腰束粗糲草繩,額纏九尺生麻布,跪伏在地。個個身形低垂,如塑像般凝固不動。
管家率先發現了林昭宜,他看著眼前身形消瘦的夫人,一時間恍惚到都快不認得了。
“夫人·······您怎麼瘦這麼多?”
管家頭髮明顯白了很多,他那渾濁的眼睛裡,蓄滿了水波。
林昭宜看著眼前的管家,心裡亦是感慨萬千。
她丟下這爛攤子,想必他定沒少操心。
“他們都走了,你怎麼沒走?”
林昭宜進來之後,就明顯感覺到,蕭府裡冷冷清清的,根本就沒幾個下人了。
管家聞言,更是忍不住哽咽道:“夫人,奴才在蕭府當了二十年的管家,公子和小姐都是奴才看著長大的,奴才捨不得走。”
林昭宜聞言,亦是紅著眼睛道:“是啊,你還是我提拔上來的,這些年你確實是,不負我的期望,事事都能料理妥當。”
管家:“這全都是夫人領導的好,自打您走後,奴才也沒了主心骨了。
眼看著蕭府蕭條,奴才心裡可是難受極了。
夫人如今那些壞人都走了,您······是不是該回來了?”
林昭宜紅著眼睛,看著他意味深長道:“沒用了,已經晚了。”
管家聽到夫人這麼說,心裡頓時湧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看著夫人瘦得皮包骨般的臉,心裡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林昭宜繞過管家,進入了靈堂內。
蕭淮北看到又瘦了許多的林昭宜,頓時忍不住嘴唇顫抖了起來。
他意識到,那個恐怖的真相,似乎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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