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鎏金香爐吐著嫋嫋青煙,斜照的日光透過雕花窗欞,在波斯絨毯上織就一片浮動的金網。
軟榻上的雪貂毛皮泛著銀光,織金錦緞靠枕堆疊成雲,承託著宛若玉雕的人兒。
長公主垂落的長髮在軟枕上蜿蜒,墨色絲綢鋪開三尺有餘,髮梢綴著的珍珠時而在光影間閃爍。
月白絲綢裹著她初雪般的身軀,襟口金絲刺繡的芍藥花隨呼吸起伏,露出一線凝脂般的肌膚。
小侍女跪坐在纏枝蓮紋腳踏上,銀叉尖的荔枝肉沁著晶亮汁水,正小心翼翼遞到那兩瓣染著玫瑰膏的唇邊。
“殿下請用。”
小侍女的聲音輕得像落在玉盤裡的露珠。
她眼見著公主鴉羽般的睫毛在瓷白的臉頰投下陰影,忽然被穿堂風驚動般顫了顫。
水晶簾叮咚作響,漫卷的茜紗拂過鎏金燭臺,給長公主的側臉蒙上薄紅輕紗。
小侍女名為青杏,由於做事利索,說話謹慎,剛剛被提拔為貼身侍女。
之前的兩個貼身侍女被長公主打死了,自然需要新的貼身侍女。
青杏望著長公主那絕美的側顏,心想三公子真是命太好了,居然能娶到殿下這樣的美人兒。
荔枝汁順著公主唇角滑落,在羊脂玉似的頸項劃出蜿蜒水痕。
青杏慌忙用絲帕輕拭,“殿下恕罪。”
青杏有些緊張,因為長公主之前的兩個貼身侍女被打死了。
她可不想因為犯了點小錯誤,也被拖出去打死。
然而長公主卻沒有理會她,主慵懶地支起半邊身子,雪貂毛從肩頭滑落。
眼前美景青杏不敢多看,默默低下小腦袋。
此時,另外一個侍女緩步進入公主閨房,稟告道:“殿下,三公子在天香樓中為凝脂花魁又寫了一首詩。”
長公主一臉慵懶說道:“念來聽聽。”
小侍女將姬無妄在天香樓所作之詩唸了一遍。
長公主微微頷首,輕笑道:“這小子,難道真有點才華?作詩之後,他是不是興高采烈去與花魁快活了?”
小侍女老實稟告道:“回殿下的話!三公子拒絕了凝脂花魁的邀請,與他同行的許公子與女子完事後,三公子便和他一起離開……”
小侍女將姬無妄贏了洪承平十萬兩的事也說了一遍,並總結姬無妄不是為了討花魁歡心,而是為了贏那十萬兩。
長公主聞言先是微微一愕,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得驚心動魄。
長公主饒有興致問道:“他是如何拒絕,將他原話說一遍。”
小侍女將姬無妄的話重複了一遍:“本公子對與你廢話一個時辰絲毫沒有興趣,剛才也說過了,作詩純粹是為了賺銀子,不是因為你。”
長公主聞言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仔細思索起來。
種種跡象表明,姬無妄確實有才華,而且他的實際能力與帝京第一紈絝並不相符。
回憶起姬無妄的種種行為,與他的言行舉止,長公主愈發確定這小子以前是在藏拙。
而現在,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決定不再繼續隱藏。
長公主倒不是因為愛上了姬無妄,才去打探他的訊息。
畢竟自己馬上就要與他成親,總要弄清楚未來夫君究竟是個什麼人。
長公主面無表情道:“這幾日,他又在幹什麼?”
小侍女回答道:“根據線報,三公子每日都在勤修,別的什麼事都沒做。”
長公主點了點頭,“有情況繼續稟告,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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