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謝臨冷聲道:“劉嬤嬤背主害主,可惡可恨至極,處以鼠刑!”
鼠刑,就是將老鼠用鐵籠困在受刑人的肚皮上,隨後點火燻烤老鼠,驚慌的老鼠為了尋找出路,就會啃咬受刑人的肚皮逃命。
聽見“鼠刑”二字,劉嬤嬤直直抽了口冷氣,當場嚇暈。
下人們沒有遲疑,直接將暈倒的劉嬤嬤拖走了。
而謝臨誰也沒有理會,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霜華閣,臉色沉的厲害。
裴氏看著他的背影,緊抿住了唇。
她原以為一次性解決了謝明嫵,即便謝臨怪罪自己,她只要多用心思,對方總不會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
可這次的計策依舊失敗了!
她轉頭看向謝明嫵。
謝明嫵當著眾人的面,對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母親,有事嗎?”
裴氏默了默,還真是不能小瞧了這個妮子!
隨即她擺出一副慈母態度,“今日你受驚了,一會兒讓下人熬點安神湯,免得晚上做噩夢。”
謝明嫵聞言笑容更真切了,看來初步試探的階段已經結束。
她和裴氏終於要進入“母慈女孝”的第二個階段了。
“多謝母親關心,嫵兒知道了。”
裴氏點點頭,拉著謝謹玉離開,走到門口看到謝霜染時,突然頓住腳步,“那劉嬤嬤真是可惡,怎麼就偏偏挑中了你?你也記得喝些安神湯吧。”
謝霜染怔了怔,無聲的點點頭。
等眾人都離開,謝霜染才注意到縮在角落裡被人遺忘的銀月。
她想起自己今日的恐懼和痛楚,直接拿起茶盞中已經復活的鬼臉蛹,放到銀月面前,“吃了它!”
銀月知道自己沒有供出裴氏,家人可以保住了,但她也深知殘害主子,自己不可能還有活路,看著眼前茶盞裡漂浮的鬼臉蛹,她慘笑一下,一口就吞了下去。
謝霜染眼睜睜看著銀月毒發倒地、七竅流血,卻沒有半點暢快。
她想起大伯母裴氏那句疑問,忽然覺得窒息。
方姨娘指揮丫頭,將藏著鬼臉蛹的蠟燭扔到火盆裡燒掉,回頭看見女兒兩眼發直的盯著虛空處發呆,不由擔心道:“怎麼了?是不是嚇著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謝霜染搖搖頭,啞聲道:“是不是因為我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