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謝明嫵笑眯眯的答應,“不知姑母的兒女如今什麼年歲?到時怎麼論長幼?”
“顯哥兒今年十七了,聽說學問很好,你姑母管的極細心,你們都喚表哥便是。淑兒才六歲,你們可要多照顧著些。”
二夫人回過神來,說:“不如大嫂將老夫人附近的院子收拾出來,給姑姐住好了,到時候母親跟姑姐有什麼體己話,也近便些。”
老夫人認同道:“就蘅蕪苑吧。”
裴氏點頭:“就聽母親的。”
請安完畢,眾人從松鶴堂出來,姑奶奶要回孃家的訊息已經傳遍,府裡到處都在議論大姑奶奶謝敏。
青雉有些好奇,“那位大姑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夫人還讓姑娘跟她多親近?”
“青州周家與蒲州謝家一樣,都是當地大族,只是早年間經歷亂世顛沛,元氣大傷,在朝為官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如今比謝家還要差上一截。”
謝敏自幼與周家嫡支二少爺周寧彥相識,年長後便結為了秦晉之好。
周寧彥上屆春闈時下場應試,中了一甲進士,但未曾考入庶吉士,三年前放外到一個小縣任知縣,謝敏隨夫赴任,已經幾年沒有回過孃家了。
“我這位姑母,可不像祖母那般好糊弄,祖母的刁鑽刻薄是被環境逼出來的,姑母卻是自幼受祖母薰陶,自私自利長在骨子裡,面上卻又比誰都清高自傲。”
“啊?大夫人這不明擺著想讓您在大姑奶奶那吃點苦頭嗎?”
謝明嫵笑道:“誰吃苦頭,那得交過手才能知道。”
正說著,蘭稚小跑著過來給她回話。
“姑娘,您讓奴婢盯著的林媽媽,今日挎著籃子出府了一趟,回來時,籃子裡裝了些碎布條,說是跟人要的,想做些荷包,只是奴婢覺得那籃子有些重,不像只裝了布條。”
林媽媽是裴氏院子裡的管事媽媽,在瀉藥風波中死去的婢女香草,是林媽媽的侄女。林媽媽自己沒有兒女,因此極為疼愛香草這個侄女。
今日是香草的頭七,她必定從外面買了香燭紙錢,想要祭拜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