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的事情,老爺肯定看出雪河的事情是裴氏做的了,方才他將那母女二人叫走也不知道會不會吵起來?”
“吵起來?”
謝明嫵搖搖頭。
“不會的。他最多放幾句狠話警告一下裴氏,讓她知道他的態度。等對方服軟,他就會收起那些道理,開始講情分,來消除二人之間的芥蒂。”
青雉愣怔,“甚至讓裴氏覺得自己無可替代,是他唯一真正在乎的女人,就像……他對夫人那樣?”
宋氏已經將謝臨當成了仇人,謝臨依舊溫聲細語,給自己留足了餘地。
謝明嫵冷笑道:“他最懂如何抓住一個女人的心了。只要他一天還要用到裴氏,用到裴家……不,哪怕他用不到了,他也不會輕易翻臉,讓人說嘴。就像他對我母親,也沒有完全放棄。”
“啊?”青稚忍不住張大嘴,“都已經和離了,他還想作什麼?”
“他始終覺得我母親是一時置氣,實際上根本離不開他,他會等待、糾纏,甚至想揹著裴氏與我母親藕斷絲連。”
青稚怒道:“難道他從沒認識到自己錯了!”
“一個心裡只有自己的人,怎麼會認為自己做錯?”
青稚沉默片刻,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姑娘要怎麼挑撥老爺跟裴氏?無論您怎麼做,老爺都會與裴氏保持‘恩愛’。”
“不,你錯了,你能一直假裝愛一隻乖狗,卻沒法一直假裝愛一隻瘋狗,因為瘋狗會咬人,她三天兩頭的惹事,誰都會厭煩。”
“等哪一日瘋狗犯了致命的錯誤,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殺了瘋狗,說不定還能找瘋狗的主人討些補償呢。”
瘋狗的主人自然就是裴家了。
青雉好像懂了,“姑娘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裴氏這隻乖狗逼成瘋狗?”
“是啊,但這並不容易。對於父親來說,我們都是他的乖狗,卻也要分親疏遠近,裴氏畢竟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
謝明嫵譏諷的笑了笑:“最好父親能永遠矇蔽住裴氏的雙眼,一個為了男人爭風吃醋拼死拼活的傻瓜,總比清醒冷靜的人要好對付的多。”
“對了,黃姨娘那裡怎麼樣了。”
“黃姨娘對拂芳這丫頭很在意,請了大夫來給她治傷,聽說是京中有名的骨科聖手。”
謝明嫵輕輕“嗯”了一聲,在心裡盤算。
前世黃姨娘是一年後才進的府,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等。
離入宮選秀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她必須要在這之前就將裴氏給廢掉,這才鼓動二房提前將黃姨娘暴露出來。
青稚說道:“瀉藥的事,黃姨娘竟然真的接招了,甚至還鬧大了,她的膽子可真是不小。才剛進府,就敢挑起事端。”
謝明嫵輕笑,“你以為她真是進府來做姨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