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朱高燧連忙搶先一步,躬身回道:“回四弟,此事,已辦得七七八八,應天府內外,所有能查出的建文亂黨及其同夥,皆已......盡數抓捕伏法。”
他小心翼翼地覷一眼朱高煌的神色,試探著問道:“不知......那具體的名單,四弟可還需過目?”
朱高煌聞言,卻是搖搖頭。
“不必。”他聲音平淡,“立威,一次便夠,本王,亦不想再於此等殺伐之事上,多浪費時日。”
“便按本王先前所言去辦,就地格殺,斬草除根即可,此事,便由你,全權處置。”
雖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其中所關乎的,卻是數以千計的人命。
趙王朱高燧心中一凜,卻也明白,自家這位四弟的意思。
那些人,雖也曾是大明子民,然,自他們選擇繼續效忠於前朝,圖謀不軌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再是。
留著他們,於國於民,皆是禍患。
“是!三哥辦事,四弟您儘管放心!”朱高燧連忙躬身,諂媚笑道。
朱高煌看著他那副笑容,卻是手腕一翻,單手成爪,隔空一攝。
朱高燧只覺一股無形巨力襲來,竟是身不由己,被硬生生吸扯至朱高煌面前。
“四......四弟......你......你這是......”他心中大駭,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同時大腦裡面開始迅速回想自己是不是幹了啥,還是誰背刺了他,惹怒了老四?
“別動。”
朱高煌聲音依舊平淡。
他伸出右手,按在朱高燧的頭頂百會穴之上,一股精純磅礴的靈力,開始緩緩注入其體內。
沒過多久,他便鬆開手掌。
隨即,他再次伸出手,探入身前虛空之中。
他自那“虛空”之中,取出一本空白的冊子,置於自己眉心之處,雙目微閉,神念運轉。
他竟是將那“國運煉天法”之中,一部分最為精純的要義,以及他自身對於雷、火二道的部分感悟,盡數融入這本空白的冊子之中。
他在......當場,改寫功法!
功法萬千,並非人人皆可修行。
便如那“國運煉天法”,雖是無上奇功,卻也需得尋到最是適合自身靈根體質的法門,方能事半功倍。
便如他先前,贈予父母的那本《聚運春木功》,亦是他結合二人體質,精心改良而成。
片刻之後,朱高煌睜開雙眼,將那本已然散發著淡淡雷火氣息的冊子,隨手扔給尚自處於震驚之中的朱高燧。
“此乃《聚運雷火功》,是你此番辦差的獎賞,建文不死,這群傢伙就不會全滅,你還有的忙,且先將此功法,背誦熟記,待丹藥煉成之後,本王,自會親自引你入門。”
彷彿是被天大的幸福,當頭砸中一般。
朱高燧,想起自家父皇那短短數日之間,便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早已是激動得無以復加,連忙點頭哈腰,賭咒發誓。
“多謝四弟!多謝四弟厚賜!四弟您放心,三哥我,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便是......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若敢於此事之上,有半分差池,為兄,亦會親手辦他!”
“嗯。”
朱高煌不置可否。
他又將目光,轉向一旁,那早已看得是羨慕不已,抓耳撓腮,卻又不敢主動開口討要的漢王朱高煦。
他如法炮製,亦是將朱高煦吸至跟前,探查其體質。
朱高煦被吸來之時,還生怕四弟摸得不甚舒服,竟是主動將腦袋,往上微微頂一頂,那副憨態可掬的模樣,倒是與他平日裡那囂張跋扈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反差。
片刻之後,朱高煌鬆開手,對他道:“你的體質,與老三相差無幾,屆時,你們二人,同修這一門功法便可。”
他此番,卻並未再為朱高煦,單獨謄寫一本功法,其中,自有他的考量。
他亦想看看,自己離家這許多年,這家中,究竟......有何等變化。
“是!是!多謝四弟!”
兄弟二人,此刻皆是喜形於色,異口同聲,恭敬領命。
待二人自燕王府告退而出,方才還兄友弟恭,一團和氣的二人,於這府門之外,卻已是......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爭鬥。
“老三,你將這功法,抱得這般死緊做甚?”
“呵呵,二哥,你還不是一樣?你力氣可比弟弟我,大上許多呢。”
二人表面融洽笑呵呵,手中,卻是誰也不肯,先松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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