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泉水平靜，千仞雪氣息完全穩定。
她站起身，感受著第七魂環帶來的厚重力量，看向一直守在旁邊的天空藍：“既然我已經到達魂聖，到達了天使神考的門檻，近日，我就會準備開始神考了。”
“好。”
天空藍點頭，“相信以雪姐姐現在的身體強度和武魂品質，即便是最高難度的神考，透過也必然是輕而易舉。”
隨即，他話鋒一轉，收斂了輕鬆，眼神瞬間變得凝重，“但在此之前，還有時間。雪姐姐，我需要知道一切。把過去這一年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給接下來的沉重話題做準備，“尤其是，老師......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這個稱呼讓氣氛瞬間凝固。周遭湧動的聖靈氣息似乎也凝滯了片刻。
千仞雪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泉水倒映著她冷若冰霜的面容：“她…已經完全淪為了混沌的爪牙。不只是她，就連鬼魅也成了被混沌徹底操控的傀儡，行動已無自我意志。”
“不僅如此，混沌魔君索倫森更在殺戮之都收服了曾經的昊天鬥羅唐晨。”
“鬼魅也是在那次的戰鬥中被擄走，之後，他們追蹤到比比東。”
千仞雪盯著水面跳動的光暈，彷彿看到了昔日戰場。
“我們武魂殿與聖靈琉璃宗聯合追擊，我也曾化身成你的模樣進行威懾…她看到你時，那眼神……”
千仞雪的話語在此處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金眸快速掃過天空藍的臉龐，似乎在捕捉他細微的反應，“充滿怨毒與瘋狂，卻又有一瞬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天空藍靜靜地聽著，當聽到千仞雪說出“化身成你”時，眼神明顯有波瀾微微一蕩，但很快歸於平靜。
對於千仞雪刻意描述的比比東那複雜眼神，他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再想象那扭曲的畫面。
片刻後，天空藍重新睜開眼，眼底是令人心悸的沉痛，聲音低沉得如同耳語：“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那些事物……”
“所以，存在可能嗎？”
千仞雪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朱竹清那樣？她有沒有一絲可能，嘗試反過來掌控那股混沌之力為己所用？”
這是理智的考問，而非希冀。
天空藍果斷搖頭，動作帶著沉重的肯定：
“老師的執念何其之深？她的每一個怨念、每一分不甘，都只會成為混沌之力無限滋長與放大的養料，讓她在深淵中沉淪得更深。”
“更何況，別忘了，她體內還存在著那更為卑劣惡毒的羅剎神神識！這兩股力量的交織與侵蝕，已經將她牢牢釘在了腐朽的十字架上。”
天空藍眉宇間憂慮更深，話語中透露出更宏觀的擔憂，“想到這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連神界也會淪陷。”
他話語一頓，短暫的憂慮瞬間轉化為鋼鐵般的決心，眼神銳利如劍，穿透氤氳的霧氣，斬釘截鐵地道：
“但無論如何，凡擋在我面前的混沌爪牙，無論是誰，必將清除！”
千仞雪凝視著他：“沒錯，必須清除。”
兩人之間無需再多言語，決心已如鋼鐵般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