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讓人心疼。
他從口袋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遞到她面前:“聽說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多吃甜的,這樣會讓心情變好。”
陳江籬一愣,看著眼前的糖,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片刻,她只取了一顆:“謝謝。”
這會真的想吃點甜的。
陳江籬剝開糖果送進嘴裡,甜絲絲的味兒似乎真的可以沖淡心底的苦澀。
秦明軒沒在勉強她,將剩下的糖果裝回了口袋,給自己也留了一顆。
他含著糖果安慰著開口道:“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段話:每個人都會遇到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工作的失意,生活的窘迫,情感的彷徨,挺過去了,人生就會豁然開朗,挺不過去也沒關係,時間會教會你與它們握手言和的……”
他說著看向她:“所以,江籬,你不必害怕,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一切也都會過去的。”
陳江籬輕揚了下唇角,秦明軒不虧是兼職政委工作的,安慰起人來很有一套:“好,我知道了。”
其實在剛剛上車時,她就已經將紛亂的思索都壓了下去。
她可以傷心,可以難過,但不能因此就頹廢墮落,要死要活。
生活啊,還得繼續,不是嗎?
見她這樣,秦明軒總算放心了點。
他目光落在身側的她身上,遲遲捨不得收回。
總覺得陳江籬身上有種莫名的神奇力量,吸引的人不由自主想要向她靠近。
公交車到站,兩人先後下車。
陳江籬要去文工團。
而秦明軒則是站在站臺沒有動,他衝陳江籬道:“我還得等下,有點事,你先去團裡吧。”
陳江籬不疑有他,點頭應了聲:“好。”
離開前,她又鄭重地同他說了聲:“今天,謝謝你。”
秦明軒擺了擺手,用略帶玩笑的口吻說道:“今天聽到你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了,再聽耳朵都要起繭了。”
陳江籬勾了勾唇角,沒在言語,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秦明軒連忙坐上折回市裡的公交車。
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該要遲到了。
從始至終,秦明軒都沒有詢問陳江籬發生了什麼。
因為他懂,她想說的話,即使他不問,她也會說出來。
她不想說的話,他問了她也不會說,反而只會讓她為難。
*****
來到團裡,陳江籬整理好心緒,剛準備去排練室,就見一隊友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還不待她開口詢問,隊友就道:“江籬,領導讓我來和你說聲,趙同志的母親來找你了。”
話落,她微頓,又補充了句:“那個,趙同志的母親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
聽到趙母,陳江籬眼底閃過一絲厭煩,她禮貌地同隊友說道:“好,我知道了,麻煩你跑來傳話了。”
隊友道:“客氣了。”
她還有事,帶完話便走了。
沒兩分鐘,陳江籬就看到趙母帶著領導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看到陳江籬,趙母就想起了如今還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昨晚兒子那燒,發得一個嚴重,體溫最高都升到了39度。
她擔心得一夜沒敢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兒子的燒終於退了下去。
趙母這才得以安心,緊接著,她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文工團,勢必要好好教訓下陳江籬這死丫頭,免得以後在糾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