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面帶笑容,恬靜溫雅。
男子面色溫和,文質儒雅。
兩人都望著她,眼底似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兩人給她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嗓子乾啞,腳步沉重,她望向剛剛開口喊她的中年男子,低聲道:“去文工團。”
“剛好順路,我們捎你一程吧。”
中年男子說著開啟車門下車,親自給她撐著車門,邀請她上車。
這一舉動,直接讓前面兩個戰士面色一緊,立馬就要有動作。
然而,中年男子一個眼神過去,制止了他們。
兩個戰士雖沒有在動,但神色依舊小心緊張。
陳江籬沒有拒絕,身體本就沒恢復,強行出院,還走了這麼久,早就累了。
她道了聲:“謝謝。”
上車後,同婦女頷首,禮貌地微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婦女望著她蒼白的臉色,眼底的心疼微不可查地濃了好幾分。
她關切地詢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陳江籬點了點頭:“有點。”
中年男子也再次上了車,他開口道:“先去醫院看看?”
陳江籬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剛從醫院出來,小毛病,養上幾天就好了。”
聽她這樣說,中年男子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好道:“要好好愛護自個的身體,身體好比什麼都重要。”
陳江籬笑道:“我知道了,謝謝您。”
三個位置的座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被夾在了中間。
而且,兩邊傳來的兩道灼灼的視線,雖然有在極力掩飾,但她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沒有惡意,只是有些複雜,似憐愛,似疼惜,似虧欠……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很是奇妙。
陳江籬越發覺得疑惑。
一路上,中年男子與婦女都在同陳江籬閒聊著,言語間,有種說不來的親切。
路程似乎都因他們的陪伴而縮短了,沒多久車子就在文工團所在的部隊大門口停了下來。
聊了一路的中年男子與婦女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們看向陳江籬的目光中,帶上了難以察覺的不捨。
陳江籬下車,朝他們笑了笑:“今天麻煩你們了,謝謝。”
兩人同她說著“別客氣”,又像是搶著般叮囑她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陳江籬點頭應著,忽然覺得有些暖,她揮了揮手,同兩人說完“再見”後,便轉身往隊裡走去。
很長一段距離後,陳江籬回頭望了一眼,黑色紅旗小轎車還停在那裡。
車內。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中年男子與婦女才收回了目光。
原本還面帶笑容的婦女瞬間紅了眼眶,直到此刻,她還都有些不敢相信:“是她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向來內斂的他也有些失控地紅了眼眶。
婦女輕輕靠在他肩上,有些哽咽地低聲道:“她都這麼大了。”
瞧著那虛弱而憔悴的模樣,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揪著似的疼。
中年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在等等,在等等……”
許久,他收起所有的情緒,淡淡地朝前方開車的戰士吩咐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