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眼底冷意更濃,他如刃般的眸光直直盯著馮然然。
一字一頓,氣壓十足:“江籬她怎樣,還輪不到你來說。”
馮然然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幾分,她嘴唇蠕動,片刻,低喃道:“顧大哥,我也是為你著想。”
“你要是真為我著想,就立馬離開。”顧北城再開口,語氣毫不客氣:“你一個未婚的姑娘,老是待在我病房,像什麼樣子。”
馮然然再也控制不住,紅了眼眶:“我,我也是擔心你,害怕你一個人待著不方便。”
“醫院這麼多醫生,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顧北城真沒興趣看她哭喪的樣子:“至於不方便?我四肢還健全,能自力更生。”
儘管他都已經這樣說了,但馮然然依舊坐在那裡沒有動。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顧北城,好不容易有個能和顧大哥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怎麼捨得離開。
顧北城真是一陣頭疼,要不是顧忌著兩家的交情,他真想直接趕人了。
病房外,站了好一會兒的陳江籬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吆,馮同志一天挺閒的呀。”
顧北城看到她出現,頓時鬆了口氣:“你回來了。”
語氣中帶著的是說不出的親暱。
陳江籬衝他點了點頭:“嗯,我回來了。”
明明是很簡單的兩句對話,可聽在旁人耳中,卻是有股莫名的膩味。
讓人止不住地犯酸。
馮然然好不容易扯動的嘴角僵住了,她緊緊攥著雙手,出聲道:“江籬姐。”
對於剛剛陳江籬話裡的意思,她自然也聽出來了。
轉目望了眼顧北城,馮然然又同陳江籬繼續道:“我見顧大哥沒人照顧,這才想著陪陪他。”
陳江籬心裡冷笑,陪陪他……
呵呵,這話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她和顧北城有什麼呢。
將手裡的飯盒放在桌子上,她轉身看向馮然然,勾了下唇角:“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的好意呀……”
陳江籬微頓,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我回來了,這裡也沒馮同志什麼事,你可以去忙了。”
馮然然柔柔地笑道:“江籬姐,我也沒什麼事,就同你一起照顧顧大哥吧。”
她說著眼底輕蔑與高傲一閃而過,不等陳江籬開口,就又緊接著道:“畢竟我是醫護人員,更懂得如何照顧病人。”
陳江籬譏笑了聲,還真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不勞駕馮同志費心了,我一個人完全可以。”
顧北城也瞥了眼馮然然,再次開口道:“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更是醫生,如何照顧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馮然然眼眶不由的又紅了,接二連三的被趕,她就是在想賴著,也沒臉了:
“顧,顧大哥,那我先去忙了,晚點再來看你。”
說罷,她起身向門外走去,一步三回頭,那樣子,別提有多不捨了。
陳江籬瞥了眼沒有搭理,轉身去收拾洗漱用品了。
倒是顧北城,在馮然然走到門口時,淡漠地回了句:“忙自己的事,不用再來了。”
馮然然腳步一頓,控制不住地回頭看了過去。
而說完話的顧北城,已拉起了陳江籬的手。
剛剛他就注意到,她手背處有幾道很明顯的紅痕。
他漆黑的眸底瞬間瀰漫起心疼:“怎麼弄的?”
陳江籬垂眸看去,她面板本就白皙,襯得幾道紅痕格外顯眼。
收回視線,她望向顧北城,輕聲道:“不小心碰了下。”
剛剛提著飯盒上樓時,碰到了出院的患者。
前來接人的家屬揹著竹揹簍,樓道太窄,擦肩而過時,她手劃到了揹簍上。
“疼嗎?”男人嗓音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