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籬如黑寶石般的眼眸帶著初醒迷懵,她弱弱地低喃道:“疼。”
顧北城心痛得更厲害了,他沙啞的嗓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哽咽:“乖,一會就不疼了。”
那雙往日裡清冷的雙眸微不可查地紅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終是受傷嚴重,陳江籬整個人都蔫蔫的,精神很不濟。
一雙漂亮的杏眼也微眯著,彷彿隨時都會繼續沉睡過去般。
她轉動著黑珍珠般的眼眸四下環視了一圈:“我這是在醫院?”
大腦中的記憶還停留在文工團的排練室內。
顧北城輕輕地“嗯”了聲,他喉嚨發澀得緊,一時間,關於她受傷的事,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陳江籬唇瓣動了動,還想詢問什麼,只是一直強撐著的雙眸無力在堅持,又緩緩閉上了。
被他握著的手,微微動了下,像是要抓住什麼一般。
顧北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聲道:“睡吧,我一直都在呢。”
握著她手的力道又緊了幾分,好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迷迷糊糊的陳江籬,終於安心地沉睡了過去。
病房外,匆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是最先接到電話趕來的陳老爺子。
他身著軍裝,氣勢威嚴地帶著警衛員推開了病房的門。
顧北城起身走到他身邊:“爺爺。”
陳老爺子頷首,看著病床上躺的陳江籬,眼底浮現出了心疼:“江籬,怎樣了。”
顧北城微頓:“已經脫離危險了……”
他薄唇動了動,嗓音乾澀沙啞:“只是醫生說,傷到了腿部神經,往後跳舞……”
後面的話,他再也不忍說出口!
陳老爺子一愣,半晌,暗歎一口氣:“跳不了就不跳了。”
話落,他又低聲喃喃了句:“反正她也不喜歡跳舞……”
只是被他們逼到了文工團。
顧北城聽聞一怔,一直擔憂害怕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之前真害怕她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陳老爺子回神,又看向顧北城:“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籬她好端端的怎麼就傷到了,還這麼嚴重。”
顧北城沒有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他漆黑的眼眸泛著冷銳的光,排練室是舞蹈演員們平時排練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圖釘這樣的危險之物。
很明顯,這是有人蓄意而為的,就是不知道是有意的針對,還是無意湊巧,替別人擋了災。
顧北城垂眸,眼底狠厲一閃而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一定會讓這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陳老爺子一聽,瞬間也怒了,他緩緩撥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這件事,我一定會讓人好好去調查。”
他們陳家的人,還容不得讓人欺負!
“爺爺,這件事交給我。”顧北城道。
陳老爺子犀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後,開口道:“好。”
他拍了拍顧北城的肩膀:“別令爺爺失望。”
顧北城鄭重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