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雙眸頃刻軟了下來：“嗯，我來了。”
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陳江籬眼眶有些莫名的泛酸。
她迅速低下頭，慌亂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顧北城眼眸微頓，附身彎腰，凝視著她，輕聲道：“發生什麼了？”
那遷就的動作，說不出的包容與寵溺。
陳江籬忽然覺得，眼眶更酸了，她強撐著笑意搖了搖頭：“沒發生什麼呀。”
顧北城目光直直地盯著她，許久，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點著她的眼眶：“紅了。”
陳江籬仰起頭，眨了眨眼：“剛剛吹風，揚起的沙子進眼睛了。”
顧北城氣笑了，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哪來的風？
他緩緩撥出一口氣：“陳江籬，今天早上剛說過的話，你就忘了。”
“沒有。”陳江籬反駁著，她吸了吸鼻尖：“顧北城，我餓了，很餓很餓的那種。”
顧北城直視著她，半晌無奈道：“走吧，先去吃飯。”
來到辦公室。
顧北城將手裡提的飯盒放在桌子上，順手收拾著桌上零散的物件。
騰出一塊地方，然後開啟飯盒，將裡面的菜一一拿出。
陳江籬依在辦公桌的另一邊，雙目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顧北城早就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他突然抬頭，望向她：“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平日裡，她見到他，總是一副碎碎唸的樣子，話語多個不停。
而今天，從她見到他，到現在為止，她說的話，一個手指頭能數過來。
往辦公室走來的這一路上，更是沉默得出奇。
“是不是，還在因昨天的事生氣。”
陳江籬緩緩勾了下嘴角：“沒有了，只是今天練舞練得太累，沒力氣說了。”
顧北城看了她好一會兒，垂眸將手裡的筷子遞給她：“吃飯吧。”
陳江籬接過筷子，低頭安靜地吃起了飯菜。
顧北城微抬著眼眸看著她，許是真的練舞累著了，她平日裡規整的頭髮，都變得頗為凌亂了。
尤其是額前的碎髮，晃來晃去的，容易擋著視線，更妨礙吃飯。
只見她幾次三番地用手指去收攏，往耳後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撩起那些碎髮，用一枚髮卡夾住，固定了起來。
陳江籬愣了下，她瞥了眼，黑色的髮卡很精緻，上面鑲有稀碎的亮片。
突然間，就有些介意這髮卡的主人，她脫口而出道：“誰的髮卡？”
顧北城一愣，薄唇微不可查地翹了下：“你的。”
陳江籬撇了撇嘴，嘀咕道：“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髮卡了。”
顧北城淡聲道：“那年，你過生日，我送你的禮物。”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她從他手裡接過禮物，連盒子都沒開啟。
他以為她回去會看，結果直到她走後，託人將禮物原封不動地還回時，他才知道，她連拆都沒有去拆。
陳江籬也想起來了，她有些討好地衝他笑了下，白嫩的手指摸著髮卡，誇讚道：“很漂亮。”
顧北城垂眸盯著她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低聲附和道：“嗯，很漂亮。”
陳江籬被他灼灼的視線盯得，耳根處悄悄染上了紅暈：“我說髮卡很漂亮。”
顧北城不置可否地“嗯”了聲：“我說人很漂亮。”